秦妙惜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后村,這次她帶了繩索等工具,一邊固定在粗壯的樹干上,另一邊系在自己腰間。
看了眼遠處的斷崖,她毫不猶豫地朝塌陷的地方走了過去,站在邊緣還能看到下面湍急的流水,帶走一層又一層的石沙。
她小心翼翼地挪動,到了那個刻有二十一個人名的石碑下方,她發現那里的泥土顏色不一,外層的干涸色淺,而里面的卻潮濕殷紅,那絕不是土壤的顏色。
她拉著繩子朝那個位置走去,忽然腳下松軟的土紛紛滾落,瞬間雙腳陷了下去。
她急忙拉住繩子,固定身形,低頭就看見那些滾落的沙土落入下方的河水中,發出撲通撲通的聲音。
秦妙惜心有余悸地緊緊抓著繩子,身體依附在泥土中,手腳并用地尋找著力點,朝著那個位置移動。
終于移動到那里,她迫不及待地抓起一把暗紅色的土聞了起來,里面竟然有腥臭的味道。
她用力地扒開那一片的泥土,血色和味道越來越重,忽然她的手停了下來,在她面前是一根扎在泥土中的腿骨,雪白得刺眼。
她沉默地將腿骨挖了出來,緩緩放入懷中后繼續深挖,漸漸地挖出一根、兩根,人體各個部位的骨頭都出現在這里,很快她懷里就塞得滿滿當當。
就在這時,上方傳來陸卿塵急切的呼喊聲,“秦妙惜,你在哪兒?”
一聲聲的呼喊在耳邊回蕩,仿若近在咫尺的鬧人。
她忍無可忍地喊了一聲:“別喊了,叫魂呢。”
緊接著她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奔跑聲,她連忙阻止道:“別過來,這邊土質松軟,有坍塌的風險。”
然而那腳步聲并未停止,不多時上方的泥土嘩啦啦地滾落下來,一個黑影夾在其中順著泥土朝河下滾去。
“小心!”
秦妙惜急忙伸手去攔,那黑影卻驟然懸在她的上方,停住了。
陸卿塵灰頭土臉地朝著她笑道:“嘿嘿,本侯也不是傻子。”
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腰上的麻繩,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秦妙惜頭痛欲裂,打人的心思蹭得一下冒了出來,“你能不能穩重一些,差點被你嚇死。”
陸卿塵企圖繼續用插科打諢跳過去,低頭卻看到那雙紅彤彤的眼睛,玩笑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我錯了,下次一定不沖動。”
秦妙惜低著頭嗯了一聲,不過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鼻音,聽得陸卿塵心頭一跳。
【她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危哭了?天啊!我太不是東西了,怎么能讓女人哭呢!我該怎么安慰她?】
陸卿塵滿腦子地胡思亂想,全部是惹哭她的自責。
下方的秦妙惜聽到這些心聲很是無語,這家伙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自己只是眼睛進了泥沙,什么時候哭了?
為他哭,別自作多情了,趕緊掉河里洗洗腦子吧!
“別在下面吊著了,上去!”
兩人牽著繩子一步步地爬了上去,直到安全的地方才停下。
陸卿塵氣喘吁吁地質問:“你怎么就一個人下去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別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當聽到秦妙惜的聲音從那下面傳來,自己的心都涼了大半,生怕她發生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