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天,盧詩雅不知道換了多少套衣服,擺了多少個姿勢。
原因無他,秦妙惜的畫技超群,不僅能抓住她的神韻,還能將她的美全部展現在紙上,她更是在秦妙惜一聲聲的夸贊中迷失了自己,等反應過來,人都快累趴了。
當盧詩雅的丫鬟放心不下來找人時,就看到自己郡主坐在椅子上,秦妙惜站在她身后討好地為其按摩肩膀。
她心中大為驚奇,果然郡主就是郡主,小小手段就能讓狐媚子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郡主,原來您在這啊!”
丫鬟的到來打破二人的溫馨,秦妙惜故作驚訝地驚呼一聲:“您竟然是郡主,難怪您的行為舉止中帶著高貴優雅,舉足間令人賞心悅目。”
盧詩雅仿佛又找回了動力,不顧身上的疲憊,故作姿態道:“你還要畫什么?本郡主可以配合你。”
秦妙惜連連擺手,“小女不敢,郡主今天也累了,如果可以,您不如明天再來,我一定幫郡主畫滿一百零八張畫像。”
“這可是你說的,本郡主明天再來。”
丫鬟聽著這談話怎么跑題了,忙不迭附在盧詩雅耳邊小聲提醒:“郡主,您是來警告她的。”
“哦!對。”
盧詩雅終于想起此行的目的,尷尬地咳嗽兩聲,底氣不足地說道:“這事下次再說,我們走。”
她想,人家都幫她畫了一整天的畫像了,自己再逼問她和陸卿塵的事情,是不是有點過分呢?還是等畫完全部畫像以后再說。
丫鬟茫然無措地眨著眼睛,這還是她家任意妄為的郡主嗎?竟然開始關心起情敵了。
翌日,城內忽然涌起一股美女紙扎人的熱潮,不少人都想給祖輩燒個過去,但全城只有秦妙惜一家紙扎鋪在做。
秦妙惜忙活一夜的成品全部銷售一空,當天就接到幾十份訂單。
當盧詩雅來的時候,正巧與一家人撞個正著,美女紙扎人就這么華麗麗地掉在了地上。
“你小心點,撞爛了怎么辦?這是最后一個了。”
盧詩雅呆滯地盯著紙扎人,怔怔地問道:“你看那紙扎人像不像本郡主?”
丫鬟回道:“是有點像,但臉不一樣。”
盧詩雅所有的好心情一掃而空,“秦妙惜,你給我滾出來,原來你一直在利用我。”
秦妙惜自知露餡,卻沒有第一時間解釋,而是將一本精美的冊子遞了上去。
“郡主,您看看這是您的畫像。”
盧詩雅欣賞了兩頁,再次暴跳如雷,“你怎敢將我的樣子做成紙扎人?”
“冤枉啊!郡主何出此言?”
“你還不承認,剛剛本郡主都看到了。”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開始焦灼了。
她高深莫測地說道:“郡主不要聽別人的閑話,正所謂閑話終日有,不聽自然無。”
“本郡主用不著你給講大道理。”
秦妙惜換了種方式和安慰,“郡主,正所謂兩腿一蹬,與世無爭,這么多人欣賞到您的英姿,甚至會流傳下去。這么想想,您這輩子也值了。”
盧詩雅氣得七竅生煙,厲聲警告道:“本郡主警告你,陸卿塵是本郡主的夫婿,你離他遠點,否則我讓你在京兆混不下去。”
放完狠話,盧詩雅憤然離去。
秦妙惜惋惜道:“以后畫誰去呢?”
丫鬟跌跌撞撞地跟在盧詩雅身后,“郡主,您該回府了。”
盧詩雅大發雷霆,“本郡主的事,何時輪到你指手畫腳。”
丫鬟閉嘴不敢言語,下一秒聽到她下令:“去侯府。”
陸卿塵正優哉游哉地品茶,就聽到聞竹來報,“星嵐郡主來了。”
“哦!來就來了,這是在我的侯府,還能怕她?”
聞竹嘴角一抽,這話聽著怎么像來砸場子的呢!
很快盧詩雅來到他面前,開口就在警告他,“陸卿塵,你以后離那個狐媚子遠一點。”
陸卿塵置若罔聞,將她當空氣,繼續品茶、喂魚。
今日好不容易輪到他休沐,怎么能讓莫名其妙的人壞了他的雅興。
“我跟你說話,你聽到了嗎?”
“陸卿塵!”
沒有回應,反倒襯得自己像個跳梁小丑,盧詩雅一臉難看地瞪人,就是不愿離開此地。
忽然,陸卿塵眼睛一亮,朝著門口走去。
“東西都買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