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似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但單宇想了許久都沒有給出答案。
“這……我真的不知道。”
“尸體上一件代表身份的物件都沒有嗎?”
單宇搖了搖頭,他在單稷皇太子的尸體上什么都不曾發現。
“這不可能吧!皇太子身上總該帶著象征身份的物件兒,怎么會連這都沒有?”
單宇指著那枚紅寶石耳墜說道:“只有這個。”
陸卿塵湊到秦妙惜身旁附耳說道:“這種首飾,一般都是送一對的吧!這里怎么只有一個?”
秦妙惜點頭,然后輕聲回應道:“確實奇怪,這是長公主的及笄禮,難道是長公主特地只送了一個給單稷皇太子?”
陸卿塵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后說:“會不會是兇手有意為之?就是為了誤導我們?”
“如果我們反過來想,會不會是兇手將單稷皇太子身上證明身份的飾品全部帶走,就是為了不讓我們查出尸體的身份。”
陸卿塵拳掌相擊,“你這么說,我就有一個大膽推測,兇手對單稷皇太子身上的財物洗劫一空后特地留下長公主的耳墜,以此將陷害長公主。那么這個兇手能接觸到皇太子,也能接觸到長公主,可見此人的身份不簡單。”
“可能就是長公主或者單稷皇太子身邊的人。”
秦妙惜立即看向單宇說道:“麻煩單宇皇子調查一下當年皇太子身邊的人是否有可疑,我們調查長公主的,咱們分頭行動。”
單宇點頭贊同,“好。”
“殿下!”
羯族使臣似是有話要說,但被單宇攔下了,對方憤怒的瞪向秦妙惜二人。
目送他們離開道觀,秦妙惜來到道姑面前問道:“您是長公主跟前的侍女,請問您知道長公主身邊有既能接觸到長公主,又能接觸到皇太子的人嗎?”
道姑微微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秦妙惜,沉思片刻后緩緩說道:“長公主身邊侍從眾多,但能同時與長公主和皇太子有密切往來之人,倒也有幾個。其中較為特殊的當屬那近身侍奉的女官柳氏,她常伴長公主左右,處理諸多事務,因聰慧伶俐且行事謹慎,深得長公主信任。而皇太子曾多次與長公主互通信件,常是柳氏遞送文書,故而與皇太子也有不少交集。”
秦妙惜輕輕點頭,心中暗自思索,又問道:“那這柳氏平日為人如何?可與什么勢力有所牽扯?”
道姑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柳氏為人看似溫和謙遜,對眾人皆有禮數。但老身也曾聽聞,她出身于一個沒落的書香世家,家族雖已式微,卻仍有一些故舊在朝中任職。至于是否與其他勢力暗中勾結,老身卻不敢妄下定論。只知她在這宮廷內外,人脈關系錯綜復雜,似是知曉許多秘事。”
秦妙惜與身旁的陸卿塵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凝重。
她接著道:“她也跟隨長公主去了匈奴?”
“那是自然,因為有她在長公主身邊,長公主才能在匈奴得到片刻悠閑時間。”
“那她現在人在何處?”
“自從長公主自盡后,我們所有在長公主身邊侍奉的人都回來了,她應該也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陸卿塵立即說道:“戶部有記錄。”
“我們去查查此人。”
臨走前,他們又被道姑喊住,“二位請稍等,老身想起一件事,在長公主和親前,柳氏曾因為家里的事情求長公主。但應該是沒用,后來老身還看到她躲起來偷哭。”
“多謝!”
秦妙惜感激的謝過道姑后,與陸卿塵緩緩走出道觀。
此時,夕陽的余暉灑在他們身上,卻無法驅散他們心中的陰霾。
秦妙惜喃喃道:“你去查柳氏,我去查單稷皇太子身邊的人。”
陸卿塵知道她不放心單宇等人辦事,但她自己去始終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