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漓淺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看著陸卿塵,緩緩開口道:“你可知這幾座山所蘊含的意義?如此重禮,你就這般輕易地當作聘禮?”
陸卿塵滿不在乎地聳聳肩,說道:“我只知道小惜惜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只要能讓她開心,幾座山又算得了什么。”
夏漓淺心中暗自思忖,這陸卿塵要么是對秦妙惜愛到極致,要么就是對這幾座山的價值渾然不知。
她定了定神,笑吟吟地看向秦妙惜說道:“你這般用心,妙惜定會感動不已。”
陸卿塵連忙點頭,也朝秦妙惜拋了個媚眼,“師姐考慮周全,理應如此,我只盼著能早日與小惜惜共結連理。”
秦妙惜驟覺周身寒意侵體,寒意似芒刺在背,令她汗毛倒豎,胃中一陣翻涌,幾欲作嘔。她柳眉倒豎,嗔怒于心,當下毫不留情,飛踹向那正洋洋自得、仿若孔雀開屏般賣弄的家伙,壓低聲音怒罵:“住口!”
陸卿塵卻似臉皮厚如城墻,不以被斥為意,反將那責罵視作恩寵,只知咧著嘴憨笑不迭。
夏漓淺見狀,也不多加啰嗦,徑直取出他們師兄妹為秦妙惜悉心籌備的嫁妝單子。
她語氣溫柔道:“妙惜父母皆已不在,我等師兄妹自當為其至親。此份嫁妝雖難與你的聘禮相提并論,然卻是我等一片赤誠心意,你且妥善收好。”
陸卿塵剛欲婉言謝絕,只因他此前已為閆晚琬有所籌備,然在夏漓淺的灼灼怒目逼視之下,他趕忙接過。
秦妙惜神色凜然,義正辭嚴道:“若真有信任,便不會多問,徑直依言而行便是,一旦開口相問,便是心存疑慮,沒有信任可言。”
陸卿塵滿臉懵懂,喃喃道:“啊?是這樣嗎?”
他手指微顫,將那單子徐徐展開,初始所見乃是京兆及周邊地域的諸多商鋪名號,以及琳瑯滿目的金銀珠寶、珍貴無比的古董文玩,然待目光下移,卻發覺漸趨怪異,竟有源自東海的鎮宅靈石、昆侖山的神秘八卦鏡等等,而其中最為荒誕不經者,當屬末尾所列的那一份海商官府通卷。
陸卿塵驚愕萬分,瞠目結舌地望向夏漓淺,失聲道:“師姐,您這是何意?”
夏漓淺面容沉靜如水,語調平緩而淡然:“這海商官府通卷,可作造船出海之用。你母族姜家昔日為龍元國首富,與海商淵源極深,此卷于你而言,當有大用。”
陸卿塵迎上她那滿含深意的眼神,剎那間便洞悉了話中深意。
師姐這般作為,定是知曉了某些隱情,才會費盡心思弄來這份通卷。此通卷獲取之難,他深有體會,自己申請多年,至今仍杳無蹤跡,連一絲希望都未曾得見。
然而此刻,通卷竟活生生地出現在了自己眼前,這愈發讓他對秦妙惜師姐的非凡能力與厲害手段深感震驚。
陸卿塵連忙站起身來,畢恭畢敬地向她行禮,說道:“師姐,您的大恩大德,在下實在難以言謝!”
夏漓淺微微抿了一口茶,淡淡說道:“這是妙惜的嫁妝,你要謝就謝她吧!”
陸卿塵連連點頭,對著秦妙惜深情的呼喚,“媳婦兒,謝謝你!”
“滾蛋!”秦妙惜再也受不了的捶了他一拳,警告道:“還沒成親呢!別亂叫。”
陸卿塵從善如流的點頭:“是,是,媳婦兒讓我什么時候叫,我就什么時候叫。”
秦妙惜:“……”
夏漓淺笑看小兩口的打情罵俏,接著又取出兩樣物品,這次是要轉交給閆晚琬的。
“大師兄和二師兄如今都在外地,你們大婚之時他們趕不回來,這便是他們托我給你送來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