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妙惜如此質問,店家頓時一愣,在察覺到自己的動作僵滯后,趕忙回道:“當時我正在準備豆腐呢,所以沒太留意后廚有沒有剁肉刀。我也是后來才發現,他竟是用后廚的剁肉刀殺了翠花。”
說完,還流出兩行清淚,可在那張肥肉橫生的臉上要多奇怪就多奇怪。
秦妙惜冷笑道:“如果說先前你是沒有注意到,那后來你為什么還要將殺了人的剁肉刀和其他的廚具放在一起?”
此刻,店家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他囁嚅著,結結巴巴地說道:“當時我整個人都亂了套,心里又害怕得緊,根本沒顧得上那么多。”
說著,他的喉頭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孫東讓我處理那把刀,我就把刀洗干凈放回了原處,之后就再也沒動過。”
陸卿塵聽聞,不禁嗤笑一聲,滿臉嘲諷地說道:“孫都把刀給你了,你居然還聽他安排,這可真是……十足的廢物!丟盡了我們男人的臉。”
店家臉上滿是窘迫與委屈,漲紅了臉,大聲辯解道:“我就是害怕啊,這難道有錯嗎?”
陸卿塵頓時一噎,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連忙躲到石新哲身后,嘴里嘟囔著:“他不會真的看上我了吧!”
石新哲嘴角抽了抽,心中默默想著:小侯爺怕不是有自戀癖吧!誰會看一眼就愛上他啊。
此時,秦妙惜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店家,眼中滿是嘲諷之色,冷冷質問道:“你真的沒動過?那后來的牛骨、豬骨又作何解釋?難道不是你用剁肉刀砍開的?”
店家瞬間雙手抱頭,瘋狂地搖晃著腦袋,神情慌亂,結結巴巴道:“我……我記不清了,可能是用過吧,真的記不起來了。”
秦妙惜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一股莫名的怪異感悄然涌上心頭。
她的眼眸微微一眨,仿佛在瞬間捕捉到了什么,但又說不清楚。
陸卿塵一臉不耐,語氣帶著些許煩躁,冷冷地訓斥道:“你翻來覆去就知道害怕,就不能換點別的話嗎?”
秦妙惜目光冷冽,緊緊地望向他,語氣不容置疑,“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剛剛孫東是怎么在大庭廣眾之下威脅你的?”
可面對這么一個簡單的,可以直接回答的問題,他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被什么可怕的念頭籠罩,整個人竟仿佛因懼怕而顫抖起來,聲音帶著一絲慌亂與急切,“人是孫東殺的,我沒有殺人。”
陸卿塵不禁錯愕地看向他,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滿是疑惑,這算是什么回答呀,跟所問的問題簡直是風馬牛不相及啊。
孫東在一旁急得大喊大叫:“你說謊,我沒有威脅他,更沒有殺人,一切都是他胡編亂造的。”
秦妙惜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繼續窮追不舍地追問著,“你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
一時間,耳邊一邊是孫東那嘶聲力竭的怒吼,一邊是秦妙惜冷靜卻又緊迫的追問,讓他的眉頭越皺越高,仿佛有千鈞重負壓在心頭,最終承受不住,大喊了出來:“我怕他報復我。”
秦妙惜可沒有因為這話而對他生出同情之意,反而把事情剖析得更加直白透徹,“孫東殺人一事一旦定罪那就是死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那店家的神色愈發慌張起來,心中暗自思忖著:【他會被判死刑?不,他不應該死,不應該是這樣,我不想讓他死。】
秦妙惜見狀,不禁疑惑地蹙起了眉頭,這可是殺妻之仇啊,他竟然不想讓兇手以命還命,他到底是懷著怎樣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心態呢?
“不,我就是控制不住,他是殺人犯啊!我怎么可能不怕。”他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無奈與掙扎。
陸卿塵在一旁小聲嘀咕了一聲,“你殺了那么多只雞、豬的,血見多了,還能怕這些?”
秦妙惜頓時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陸卿塵這才識趣地閉上嘴巴,偃旗息鼓,不敢言語。
秦妙惜目光銳利,再次逼視著那人,“你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因為你心虛,他并沒有威脅你,就如他所說,你剛剛說的話都在胡編亂造的。”
她頓了頓,“其實真正的兇手是你?”
“不!不!”
連續的否認聲不絕于耳,秦妙惜的耐心逐漸被消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