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說,我怕他因此看不起我,我……我告訴他我身上的傷是自己摔的。”
翠花臉上涌現出癡迷和感動,“孫東他一直很愛護我。”
陸卿塵對此不以為然,一個男人再如何無知,也應該能分辨出新傷和舊傷,一次兩次還不足為奇,但是時間久了怎么可能不懷疑。
【只怕孫東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吧!但他不聞不問,繼續讓她在那個家受折磨,恐怕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么愛。】
秦妙惜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這人有時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說一下你是怎么殺人的。”
翠花的雙眼瞪得滾圓,眼中滿是憤恨,那眼神仿佛能噴出火來,而恐懼也如影隨形,在她眼眸深處微微顫動。
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令人膽寒的夜晚。
她緊咬著牙關,聲音顫抖地說道:“我被他強行摁住,被迫喝下了藥,頓時感到一股灼痛瞬間蔓延全身。我想往門外爬,他用力將我拖了回來,還用樹枝狠狠抽打我。我拼命地求饒,可他絲毫不肯放過我,說要把我肚子里的孽種打出來。”
翠花邊說邊將身體縮成一團,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那驚恐的模樣仿佛一只受傷的小鹿。
她深吸一口氣,情緒激動起來,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大聲喊道:“突然,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我拼盡全力一把將他推開。就在這時,我竟發現……”
她低下頭,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雙手,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意:“我的力氣變得大了,我一下子就能將他推出去,我撿起地上的樹枝打了回去,他被打得嗷嗷直叫,根本沒法無法還手。”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在宣泄著長久以來的壓抑,“然后我追著他打,就像他當初打我那樣,一下又一下地落在他身上,聽著他的哀嚎聲、求饒聲,竟覺得是無比悅耳仙樂。”
說完,她握緊拳頭,惡狠狠地朝著前方揮了一下,仿佛眼前正站著那個折磨她的人。
翠花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雙手在空中用力地比劃著,激動地說道:“我一路把他追打到柴房,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副狼狽的樣子,簡直大快人心。他不是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嗎?哼,我先下手為強!我一把抓起柴房的刀,狠狠刺進他胸口。”
翠花的眼神仿佛重現當時的場景,手在空中猛地一抽,“看著他臉由紅變青,又慢慢變成白色,我用力把刀拔出來,剎那間鮮血噴濺,濺了我一身,地上也全是血。他就這樣漸漸沒了氣息,你是不知道我當時有多開心!他再也傷害不了我了。”
“我始終守在他身旁,眼睜睜看著他的血液緩緩流盡,直至身體漸漸冰冷。那一刻,我滿心想著去找孫東,告訴他我們不必私奔了,因為他已經死了,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攔我們在一起。然而,就在這時……”
她的激動瞬間轉為恐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我在地上的血泊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竟是他的模樣,不知何時,我竟變成了和他一樣的鬼樣子。我再也不是那個如花似玉、貌美的豆腐西施了。”
“后來我找了個赤腳大夫,他說我中的這種毒沒有藥可解,我這輩子都要頂著這份尊榮和這身肥肉過下去。我不敢去找孫東,我怕他嫌棄我,我就想既然我已經變成這個樣,那就讓他以為我死了吧!”
“之后我假裝翠花回了老家的假象,我自己則代替那男人的身份在店里忙活,誰也沒有懷疑過這里曾經有人死了。”
秦妙惜忽然問道:“你為什么要將尸體分尸,然后下鍋煮后還要用爐火將骨頭燒成灰?”
“那種男人難道不應該被五馬分尸、灰飛煙滅嗎?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那種偽善的男人就該有如此報應。”
“你有沒有想過其他食客是無辜的?”
“無辜?”
翠花仰天大笑了起來,指著百姓中幾個面熟的男人吼道:“
如果不是他們在那男人耳邊說三道四,我根本不用遭受那些摧殘和毒打,他們一個個的都是幫兇。只是讓他們喝點兒人肉湯罷了,他們該感謝我才對。”
此話一落,場上的嘔吐聲此起彼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