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愷微微頷首,目光中透著幾分思索之意,應聲道:“本官亦是這般考量,正欲如此行事。”
待奉命查探之人領命而去,陸卿塵這才悄無聲息地挪到秦妙惜身旁,壓低聲線問道:“這女子究竟是怎么丟了性命的?瞧這模樣,可不像是遭了劫色。”
他方才那番言語,不過是想借機刺一刺陸家人,此刻細細瞧來,死者衣衫雖顯凌亂,卻并未被解開,倒更像是掙扎扭動時所致。
再者,他方才留意尸體狀況,既不見窒息的典型跡象,那真正死因究竟為何?
秦妙惜神色瞬間凝重起來,蓮步輕移,轉身面向梁宏愷,語氣沉穩而篤定:“梁大人,還有一事,至關重要,不得不提。死者面容慘白如紙,指甲亦是毫無血色,通體慘白,按壓其身體內臟部位,觸感干癟,牙印之處隱有瘀斑浮現,尸斑色澤呈現出異于尋常的淡紅。種種跡象無一不在表明,死者乃是因失血過多,氣絕身亡。”
梁宏愷聽聞此言,不禁面露錯愕之色,脫口而出:“這……這怎么可能?案發現場,本官并未見有血跡殘留呀!”
“大人所言極是,這也正是令人費解之處。依我推斷,死者極有可能是遭人,亦或是被某種未知之物吸血,以致喪命。”秦妙惜目光幽深,語氣中透著幾分探尋真相的執著。
“吸……吸血?”
陸卿塵不禁驚呼,雙手下意識地捂住嘴巴,雙眸之中滿是駭然之色,仿佛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般的事情。
“不錯,死者脖頸之上的牙痕,便是最為確鑿的證據。”秦妙惜面容冷峻,語調沉穩,每一個字都仿佛重錘,敲擊在眾人的心間。
眾人聽聞,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死者的脖頸之處。只見那牙痕深陷,皮肉翻卷,傷口處一片凌亂,模糊的痕跡讓人根本無從分辨,這究竟是來自人類的齒印,還是某種兇猛野獸的杰作。
“這……”
梁宏愷辦案多年,在大理寺中歷經無數奇案,可此刻,饒是他見多識廣,也忍不住心底發怵,額頭上悄然滲出細密的汗珠,如此詭異離奇的案件,莫說是辦,就是聽,也是生平頭一遭。
秦妙惜微微蹙起眉頭,繼續說道:“還有一處頗為蹊蹺,死者明明是在自家院子遇害,怎會無人聽到她的呼救聲?尸體直至第二天清晨才被人發現。”
陸卿塵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接話道:“想必是有人事先對她用了迷藥,待其昏迷后,再殘忍地吸血奪命。”
“確有這種可能。”秦妙惜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分析道,“而且從這一點推斷,兇手大概率是死者相識之人。畢竟陌生人想要近身迷暈她,絕非易事。”
陸卿塵眼中瞬間閃過一抹光亮,興奮地說道:“他們入京時日尚短,死者結識的人并不多,咱們只需沿著她的交際圈子逐一排查,想必很快便能揪出真兇。”
秦妙惜立即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也可能是兇手的力量太大,令死者完全沒有能力反抗,所以才不得發聲。”
“那就都查。”
梁宏愷點頭認同,“先從陸府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