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孟氏雙目圓睜,眼眸中似要噴出火來,目眥欲裂地狠狠瞪著地上的趙氏,“我明明已將她渾身的鮮血吸干,她怎會還能活著?”
秦妙惜嘴角噙著一抹淡然的淺笑,卻并未言語。
她那蔥白般的手指靈動如蝶,手中的銀針仿若靈動的游蛇,毫不停歇,以令人目不暇接的極快速度,精準無誤地扎入趙氏身上的幾處大穴。
緊接著,她又從袖間隨手掏出一枚瑩潤的藥丸,動作利落地塞進趙氏口中。
剎那間,仿若有神明降臨施展奇跡,趙氏原本蒼白如紙、毫無生氣的面容,迅速泛起一抹動人的紅潤之色,恰似寒冬過后的枯木逢春,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秦妙惜朝著孟氏挑眉,似乎在說:你看,這不就是活了?
“不,這絕無可能!”
孟氏滿眼寫滿了不敢置信,眼眸中血絲密布,死死地盯著趙氏,雙手因憤怒與震驚而微微顫抖。可眼前趙氏的臉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這鐵一般的事實就這般明晃晃地擺在她面前,容不得她不信。
孟氏心中涌起一陣前所未有的慌亂,她猛地朝著秦妙惜聲嘶力竭地怒吼:“那個賤人該死,你為什么非要救她?”
秦妙惜見狀,秀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為什么要殺她?”
孟氏面色漲紅,使出渾身解數奮力掙扎,卻如同困在蛛網的飛蟲,徒勞無功。
她滿心的不甘與憤怒,雙眼圓睜,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忿忿吼道:“就是那個趙氏!是她讓我淪落到這般地獄般的境地,將她千刀萬剮都不為過,該死!”
此刻的她,滿心被仇恨填滿,只想著如何擺脫衙役的禁錮,再次將趙氏弄死。
陸卿塵劍眉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如炬的盯著孟氏,厲聲問道:“你一五一十說清楚,她究竟是怎么把你弄成這樣的?”
細看卻能發現他眼底盡是冷冽和嘲諷的笑意。
孟氏一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折磨,眼神中閃過一抹無法掩飾的驚恐,身體微微顫抖。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那趙氏就是個魔鬼!每次老爺到我房里后,她就像發了狂的惡犬,對我一頓毒打。那皮鞭抽打在身上,皮開肉綻的疼痛,我至今都忘不了!這還不算完,她還變本加厲地羞辱我,逼我喝她的尿,把我整個人泡在散發著惡臭的污水里。說我這種污穢的人就該用污水,和我的人一樣骯臟,直到將我渾身被泡得浮腫才讓我上來,差點就丟了這條命!你說,她做下這等喪心病狂的事,難道不該死嗎?”
她每說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些痛苦的回憶如毒蛇般啃噬著她的內心。
陸卿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冷笑,聲音仿若裹挾著寒霜,一語雙關道:“當然該死,區區一個爬床的婢女,也配在這宅子里興風作浪。”
【趙氏本是我母親身邊的婢女,趁著母親有孕的時候爬床,害的母親早產,險些一尸兩命。你又是她身邊的,結果最后都爬上了陸元德的床,這般行徑,和恬不知恥的娼婦有何區別?都該死!】
他心中對這類攀附權貴的女子厭惡至極,尤其是這些不安守本分的婢女。
秦妙惜聽到這話,不禁驚愕地看向陸卿塵,暗自思忖:怪不得平日里他對趙氏那般深惡痛絕,原來是有著這般血海深仇。
她心間悄然涌起一抹對陸卿塵過往經歷的憐憫。
轉瞬,目光如霜刃般射向趙氏,聲音冷若寒潭:“你從何處染上的吸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