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新哲聽聞此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盡管他們此前心中已有諸多猜測,可話到嘴邊,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實在是太過殘忍了。”秦妙惜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開口說道:“石大人,我需要對尸體進行更深入細致的檢查。還煩請您安排人手,將此處嚴嚴實實地包圍起來,給我留出一處安靜且隱秘的空間。”
此刻,尸體已然變得支離破碎,想要毫無損傷地將其帶回衙門,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權衡之下,秦妙惜當機立斷,決定就在此地繼續進行尸檢工作。
石新哲沒有絲毫猶豫,當即應允,旋即命衙役找來粗布,迅速將現場圍了起來。
秦妙惜滿意地點了點頭,身形一閃,鉆進圍擋之中,準備開始尸檢,紫煙則緊隨其后,準備隨時幫忙。
秦妙惜靜靜地佇立在尸體旁,稍作沉吟后緩緩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指尖一點點地靠近那具尸體。當她的指尖終于觸碰到尸體的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直竄心底,令她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緊接著,只聽“簌簌”幾聲,那些被燒得焦黑如炭、已然僵硬的肉塊,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撕扯一般,紛紛脫落,如同破碎的枯葉。
“咔嚓”,隨著一聲清脆的斷裂聲,尸體四肢的骨頭毫無征兆地從皮肉中露了出來,白森森的,令人作嘔。
紫煙冷漠地眨眨眼,驚呼一聲:“小姐,怎么會這樣?”
秦妙惜俏臉緊繃,原本白皙的面龐此刻陰云密布,一雙美目透著徹骨的寒意,周身的氣場冷得仿若能將周遭的空氣瞬間凍結。
她緊抿著嘴唇,語氣冰冷得如同臘月里的寒風,一字一頓地說道:“尸體被火炙烤的時間實在太久了,皮肉都已經與骨頭徹底分離。”
紫煙聞言,柳眉緊蹙,心中滿是疑惑,不假思索地開口問道:“可是,若用大火焚燒,皮肉理應化為灰燼才是,怎么還會殘留在此呢?”
話一出口,她便察覺到氣氛陡然變得更加詭異,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身后如潮水般涌來,直逼脊背。
她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心臟猛地一緊,暗暗叫苦不迭。
秦妙惜緩緩轉過頭,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紫煙,眼神中透露出的冰冷與威嚴,讓紫煙不由自主地往后縮了縮。
秦妙惜冷冷地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有人在死者身上涂抹了油脂,以此來維持皮肉的濕潤度,所以才不至于被完全燒焦。”
“那不就跟……燒烤無異了嗎?”
紫煙話到嘴邊,還沒來得及收住,就已經脫口而出。
剎那間,她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驚恐與懊悔,仿佛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
她慌忙抬起雙手,緊緊捂住嘴巴,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再發出一絲聲響。
她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對上秦妙惜那冰冷得能凍死人的眸子,只覺得雙腿發軟,她滿心愧疚,連忙屈膝跪地,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說道:“小姐,奴婢口無遮攔,實在是罪該萬死,還望小姐責罰。”
秦妙惜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滿與憤怒:“這話,你該對著尸體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