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眉頭緊鎖,雙眼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具冰冷的尸體,她的腦海中,那一抹如流星般閃過的靈感,正帶著破繭之勢,試圖沖破混沌的迷霧。
然而,就在它即將噴薄而出的最后瞬間,那絲靈感卻如同指尖流沙,任憑她如何用力,都從指縫間悄然溜走。
她深吸一口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聲音沉穩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這痕跡絕非表面這般簡單。兇手處心積慮,在死者彌留之際,用烙鐵在其肋骨上烙下這個圖案,其中必定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深意。”
此言一出,原本安靜得只聽得見呼吸聲的河邊,氣氛愈發凝重。
石新哲站在一旁,雙手抱臂,臉色陰沉如水,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旋即陷入了沉思。
他身后的一眾京兆尹衙役們,也紛紛神色凝重,有的微微皺眉,有的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佩刀,氣氛變得緊張又壓抑。
驗尸工作結束后,秦妙惜有條不紊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與工具,抬手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隨后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徑直朝石新哲伸出手,五指微張,掌心向上。
石新哲原本還沉浸在案件的思索之中,被這突兀的舉動驚得一愣,臉上瞬間浮現出濃濃的困惑之色,眼神中滿是不解,嘴巴微微張開,半晌才反應過來,開口問道:“這是……什么意思啊?”
秦妙惜挺直了腰桿,神情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反駁的堅毅,義正言辭地說道:“結賬。我已經把驗尸的活兒圓滿完成了,要是后續還需要我參與查案,那可是捕快的工作范疇,工錢得另外單獨結算。”
她一字一句,說得清晰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
石新哲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嘴角不自覺地向下撇了撇,臉上寫滿了不情愿。
他的雙手在袖中下意識地緊了緊,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愿地把手伸進懷中掏出銀子,嘴里小聲地嘀咕著,聲音雖小,但語氣中滿是抱怨:“小侯爺沒給你銀子嗎?怎么還這么在乎這三瓜兩棗的小錢。”
秦妙惜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動作敏捷地一把將石新哲手中的銀票奪了過來,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她一邊把銀票緊緊攥在手中,一邊理直氣壯地說道:“你懂什么!這叫積少成多,每一分銀子都來之不易,我可不能白白浪費。”
“哎呀!你拿多了!”石新哲一臉焦急的神色,急忙伸出手想要把多拿的銀票搶回來。
秦妙惜卻靈活地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石新哲的手,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說道:“那我就幫你查案抵賬咯。”
說完,她以極快的速度將銀票塞進懷中,雙手還下意識地在懷前來回按了按,仿佛在確認銀票已經安全放好。
銀子進了她的口袋,哪里還會有再拿出來的可能。
石新哲看著秦妙惜的動作,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仰起頭,望向天空,眼中滿是無奈與無語,心中暗自腹誹:【這人果真如梁大人所說,是個只進不出的“饕餮”啊!】
秦妙惜原本正在整理錢袋子的手突然一頓,動作瞬間凝固,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拳頭不自覺地攥緊。
但很快,她的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心中暗暗思忖:看來得給他們找點新活兒干了,還有閑工夫跟人嚼舌根說這些閑話,真是太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