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這是做什么呀?”秦妙惜被掌柜那過分殷勤的模樣弄得腦門突突直跳。
掌柜滿臉堆笑,目光溫和地落在秦妙惜身上,旋即貼心地為她倒上一杯茶,恭敬說道:“原來是侯夫人大駕光臨,小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您想查哪個廂房?小的這就吩咐人去給您查看,保管不耽誤您的事兒。”
秦妙惜聞言,秀眉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問道:“怎么,這回不用交定金了?”
掌柜忙不迭地擺手,臉上的笑容愈發謙卑:“哪能收您的定金呢!小侯爺可是我們云隱閣的大主顧,平日里對我們照顧有加,這點小事,我們豈敢推辭。”
大主顧?
秦妙惜剛想開口細問,便在剎那間,腦海里突兀地響起掌柜的心聲:【小侯爺那可是出手闊綽,一個月在咱們云隱閣就能花出去上百萬兩銀子,這么一尊財神爺的夫人,這點小事,咱哪能推脫呀!】
秦妙惜聞言不由咂舌,百萬兩?買她幾百個紙扎鋪都夠了,如果是有人這么給她紙扎鋪甩銀子,她也將對方奉為親爹伺候,難怪從高冷掌柜變成諂媚掌柜,原來只需要一個宣平侯。
她不禁暗自咬牙,這個敗家子,等他回來再跟他算賬。
此刻遠在番邦的陸卿塵忽然打了個噴嚏,聞竹貼心的將大氅為他披上,“爺,天冷了,您披件衣服。”
陸卿塵眸光銳利的望向遠方,“不知誰在背后念叨小爺,找死呢!”
不過須臾之間,掌柜便快步折返,手中穩穩握著剛調查得來的結果。
依據秦妙惜先前給出的線索,那日定下天字號廂房之人,正是南城富甲一方的米商——錢百萬。
“錢百萬?”
秦妙惜柳眉微蹙,喃喃低語,隨后從寬大的衣袖中,動作優雅地抽出方才精心繪制的畫像,雙手遞向掌柜,語氣里滿是急切的問道:“他帶來的人當中,可曾有此人?”
掌柜雙手接過畫像,目光如炬,仔仔細細地在畫像上打量了一番,旋即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語氣篤定且堅決:“沒有。”
“你這般確定?”秦妙惜微微挑起眉梢,眉目之中滿是狐疑之色,緊盯著掌柜的眼睛問道。
掌柜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信從容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咱們云隱閣在這京城之中,向來以接待貴客周到細致而聲名遠揚。對于每一位貴客的容貌特征,我等豈敢有絲毫懈怠、輕易忘卻?哪怕是貴客們隨行的仆從,其樣貌舉止,我們也都銘記于心。”
秦妙惜微微點頭,美眸流轉,對掌柜的這番話深表贊同,暗自思忖,云隱閣能在這魚龍混雜的京城屹立不倒,這細致入微的服務倒也確實是關鍵所在。
“既然如此,那你可還記得,錢百萬當日在天字號廂房都做了些什么?有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或者特別的人出現?”秦妙惜目光灼灼,追問道。
掌柜的微微沉吟片刻,而后認真回憶道:“錢老爺那日帶著幾個隨從前來,在廂房里待了約莫兩個時辰。期間,有個小廝模樣的人匆匆來過,與錢老爺耳語了幾句,之后錢老爺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那小廝離開后,錢老爺便和隨從們離開了云隱閣,并無其他特別之處。”
秦妙惜心中一動,“那小廝你可看清了模樣?”
掌柜的搖了搖頭,“那人一直低著頭,小的并未看清他的長相。不過,他走路時腳步輕快,像是個慣走江湖的人。”
秦妙惜輕咬下唇,心中暗自思量,“不是這個人?”
“不是,小廝的身材圓潤,與此人身形相差較大。”
“期間有其他人進來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