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死者的信息還沒有確定,第二名死者的關系網也查不清楚,這怎么將案件繼續推進?
石新哲聞言,頓時像被噎住了一般,臉上的表情愈發難看,哭喪著臉訴苦道:“這話我早跟他說過了,可他壓根兒就聽不進去啊!我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就是油鹽不進。”
說著,他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沉思,【要是她能親自過去跟他說說,以秦仵作的本事,肯定比我去管用得多。】
秦妙惜聽到這話只能無奈地撇了撇嘴,沉默不語。
“或許我與諸位京兆尹的差役在辦案時配合得還不夠默契,石大人,要是您方便的話,我想從大理寺借調些衙役來協助查案。”秦妙惜神色凝重,語氣誠懇地說道。
石新哲聽聞,瞬間閉上了嘴,臉上堆起了略顯尷尬的笑容,打著哈哈回應道:“秦仵作,這事兒您放心,我一定把他們都管束好,保證不會再給您添亂了。”
秦妙惜這才微微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徑直前往石新哲臨時為她安排的辦公之處。
到了地方,她坐下后,迅速拿出一張紙,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梳理著案件的線索。
第一名死者的案發現場,有著多人出現過的明顯痕跡。那么多人在河邊聚集,離開時必然會弄出不小的動靜,可奇怪的是,周邊村子的村民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異樣,這實在是不合常理,他們是怎么離開的呢?
再看第二名死者王公子,他是在一處荒廢的宅子里遇害的。那宅子的主人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又沒有后人繼承,便一直荒廢著,平日里根本無人問津。而且,從現場情況來看,兇手應該不是多人作案,畢竟若是多人行兇,清理現場的痕跡會十分麻煩,稍有不慎就會留下破綻。
此外,鐵匠提供的線索也十分關鍵。他所描述的圖形,與死者身上的烙印完全相符。然而,能用寒鐵打造烙鐵的人,必定非富即貴。從錢百萬的供詞中,種種跡象似乎都指向了崔翰林。但崔大人任職于清水衙門翰林院,祖上三代皆為普通農戶,又怎么可能擁有寒鐵這種珍貴的東西呢?這背后是否還有個隱秘的幕后黑手?
這些錯綜復雜的線索,就像一張巨大而又無形的迷網,將秦妙惜緊緊地籠罩其中,讓她一時之間有些理不清頭緒。
正當秦妙惜陷入深深的沉思,手中的毛筆在紙上漫無目的地隨意劃動之時,一陣急促匆忙的腳步聲從衙門外隱隱傳來。
她心中頓生好奇,擱下手中的筆,起身快步走出衙門。抬眼望去,只見不少人手中提著竹籃,正神色匆匆、腳步急切地朝著同一個方向涌去。
秦妙惜快步上前,攔住一位身形微胖、神色頗為焦急的中年婦人,開口問道:“這位大娘,請問大家這是趕著去做什么呀?”
中年婦人腳步不停,喘著粗氣回應道:“姑娘,你還不知道呢!米鋪降價賣米啦,這次降價幅度可大了,起碼降了一半的銀子!大家都想著趕緊去搶點,晚了可就沒了!”
“米鋪?”秦妙惜心中一緊,急忙追問道,“大娘,您說的可是錢百萬家的米鋪?”
中年婦人頭也不回地應道:“對,就是他家的!”
秦妙惜聞言,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她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錢百萬向來唯利是圖,突然如此大幅度地降價賣米,莫非是打算卷錢跑路?
這時紫煙也匆匆跑來,“小姐,查到了,王公子一個月前曾在錢百萬的海船上得到一本古籍,疑似你看到的竹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