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新哲的眉頭皺得如山高,原本勝券在握的篤定全然不見,嘴里止不住地念叨:“這到底怎么回事?就這么巴掌大的地方,怎么可能連個人影都找不著!活見鬼了!”
秦妙惜面色凝重,秀眉緊緊擰成了個“川”字,她的目光在石林中來回掃視。
沉吟片刻,她冷靜地說:“大家都別慌,仔細找找,旁邊有沒有隱蔽的通道。他們還帶著傷員,走不快,也走不遠。”
話雖如此,可她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就在眾人陷入短暫的沉默時,一陣野狗的叫聲狂吠著從遠處傳來。
秦妙惜本就緊繃的神經瞬間被狠狠扯動,眼中閃過一抹銳利光芒,毫不猶豫地低喝一聲:“過去看看!”
言罷,她率先抬腳,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隨著他們逐漸靠近,空氣中那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愈發濃烈,絲絲縷縷鉆進鼻腔。
石新哲原本陰霾密布的臉上,瞬間閃過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低聲喝道:“人就在前面,給我追!”話音未落,他腳下步伐加快,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身后的人也緊緊相隨,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約莫三百米開外,一個模糊的黑影在幽暗中若隱若現。
“人在那兒!”一聲呼喊瞬間打破了寂靜,緊接著,三道、五道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黑影的方向飛速奔去。
待眾人靠近,只見一名年輕男子橫躺在冰冷的石頭上,他四肢完好無損,可胸腔處卻赫然出現一個觸目驚心的空洞,鮮血不斷地流了出來,現場彌漫著詭異而又驚悚的氣息。
石新哲滿心懊惱地狠狠捶打著地面,咬牙切齒道:“可惡,還是晚了一步!”
“不晚!”秦妙惜箭步上前,迅速在男子身旁蹲下,手指搭上他的脈搏,神色一凜,“心臟還在,脈搏也有,快拿些布來止血!”
石新哲聞言,不假思索地扯下外袍遞過去,急聲喊道:“給!你一定要把人救活!”
秦妙惜微微一怔,似是沒料到他會如此干脆,絲毫沒有當官的架子,不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鄭重地點點頭,沉聲道:“我會竭盡全力。”
話音剛落,她迅速打開藥瓶,將瓶中白色粉末均勻地撒在傷口上,流出的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緩了。
緊接著,她玉手一揚,從衣袖中抽出一根晶瑩剔透的絲線。雙手懸于半空,停滯了短短一瞬,剎那間,雙手仿若虛化,化作一道道殘影。
只見男子胸前那觸目驚心的裂口,竟被迅速縫合,眨眼間已經完好。
石新哲震驚地看著,心中暗嘆一聲:好手段。
“你不是仵作嗎?”
“驗尸與醫人殊途同歸。”
石新哲感慨道:“果然好的仵作都是好大夫。”
過了不一會兒,重傷的男人漸漸有了神色,他艱難地睜開眼睛,就聽到耳邊傳來的問話:“是誰將你害成這樣?”
男人怔怔地看著前方,許久后才開口:“老童……”
“什么?”
石新哲剛把腦袋湊過去,想要聽得更清楚些,就見那人腦袋一歪,氣息全無。
石新哲慌了神,雙手用力搖晃著對方的肩膀,喊道:“你醒醒!別睡啊!秦仵作,你快過來看看,他還有救嗎?”
秦妙惜早已被聽到的心聲震在原地,動彈不得。
剛剛,那個男人在心底默念:【我們都是被騙來的,他們用我們的血肉祭祀,實際上……都被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