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疾步朝城北追去,然而剛走出不遠,便迎面撞上了一隊巡邏的士兵。
為首的士兵目光如炬,厲聲喝道:“什么人?宵禁時分竟敢在外游蕩!”
石新哲急忙上前,抱拳解釋道:“本官乃刑部主事石新哲,正在追捕一名要犯,還請諸位行個方便。”
那士兵卻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石大人,我等一直在此巡邏,未曾見到任何可疑之人。您怕是看錯了吧?還請莫要為難我們。”
石新哲聞言,臉色驟然一沉。
巡檢司的巡檢也不過從九品,現在攔住三品官還振振有詞,真是瞎了他們的狗眼,容不得一個小小的巡邏士兵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隨即他目光一冷,聲音陡然提高:“放肆!本官奉命追查兇犯,爾等不配合也就罷了,竟敢公然阻攔,莫非與那兇犯有所勾結?”
那士兵被石新哲的氣勢所懾,臉色微變,但仍舊強撐著道:“石大人,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宵禁期間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您若執意要過,還請出示上峰的手令,否則恕難從命。”
好啊,跟他打官腔呢!他的上峰是誰?刑部尚書還是兵部尚書?
秦妙惜目睹了一切,心中越發疑惑,巡檢司的態度十分蹊蹺,這些士兵平日里從未如此強硬,今日卻一反常態,連辦案的三品大員都敢頂撞阻攔。
她上前對石新哲使了個眼色,讓他稍安勿躁,指了另外一條路。
石新哲心中一動,壓下怒火,冷冷掃了那士兵一眼,道:“好,既然你們如此盡職,本官也不為難你們。不過,若是兇犯從你們眼皮底下逃脫,這責任你們可擔得起?”
那士兵臉色一僵,張了張嘴正欲再說什么,石新哲卻已轉身對眾人道:“我們走,繞道而行!”
一行人迅速離開,那士兵望著他們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翳,隨即對身旁的手下低聲道:“快去稟報大人。”
與此同時,石新哲帶著人繞到一條小巷,他忍不住問道:“秦仵作,我們為何不強行通過?那些士兵明顯有問題。”
秦妙惜沉聲道:“他們敢如此阻攔,背后定然有人指使。我們若硬闖,反倒打草驚蛇。不如暗中查探,看看他們究竟在隱瞞什么。”
石新哲點頭稱是,正欲再問,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秦妙惜抬手示意眾人噤聲,隨即悄悄探出頭去,就見幾名黑衣人正押著一個被蒙住雙眼的男子,匆匆朝城西方向趕去。
秦妙惜眼中精光一閃,低聲道:“果然有鬼!跟上他們,小心別被發現。”
一行人悄然尾隨,穿過幾條狹窄的巷道,最終來到一座廢棄的宅院前。
那幾名黑衣人四下張望一番,確認無人跟蹤后,便推開門,將男子帶了進去。
秦妙惜躲在暗處,心中暗自思忖:鎖魂香從這些人身上傳來,趙通判就在其中。
正思索間,石新哲抬腳就要往里沖,秦妙惜倒底一口氣,急忙伸手將人揪了回來,“干啥呢?”
石新哲理所當然的瞪眼,“進去拿人啊!”
秦妙惜險些被氣笑了,“你這么進去不是打草驚蛇嘛!”
石新哲早已急不可耐,“那怎么辦?再讓他們跑了咋整?”
秦妙惜沉吟一聲,果斷道:“那一起進去,小心點。”
石新哲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頭應下,緊跟著秦妙惜翻過院墻,潛入宅院之中。
院內荒草叢生,墻角遍布蜘蛛網和青苔,一看就是常年沒有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