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之葆看到二人呆滯的神色,臉上的慌亂逐漸被一種詭異的自信取代。
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卷明黃色的綢緞,高高舉起,聲音中帶著幾分得意:“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么!”
石新哲和秦妙惜定睛一看,頓時心中一沉,那卷綢緞上繡著金龍紋樣,正是皇上專用的密令樣式。
崔之葆緩緩展開密令,聲音洪亮而威嚴:“皇上密令在此,誰敢動……?!”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大驚失色的將密令翻來覆去地查看,空中喃喃道:“怎么會這樣?不,不可能啊!”
秦妙惜臉色微變,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地掃向崔之葆手中的密令。
然而,當她看清那卷明黃色綢緞上的內容時,心中頓時涌上一股吸血——密令上空空如也,半個字都沒有,更別提那象征皇權的鮮紅玉璽了,這是一份假的密令。
“崔大人,你現在還有什么話可說?”
崔之葆慘白著臉,望著那卷空白的密令,眼中的困惑和不敢置信至今無法消散,“怎么會這樣?我明明……明明親眼看到皇上親手寫下密令,還蓋上了玉璽!”
石新哲冷哼一聲,語氣冷峻:“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偽造圣上的密令,罪責當斬!”
崔之葆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瘋狂,聲音嘶啞地吼道:“是你們!一定是你們動了手腳!你們這些卑鄙小人,竟敢陷害老夫!”
石新哲上前一步,“崔之葆,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來人,將他給本官拿下!”
衙役們聞言,立即上前將崔之葆牢牢按住。
崔之葆掙扎不得,老邁的臉上滲出青紫色,卻依舊瘋狂地嘶吼:“你們敢動我?我是朝廷重臣,我是老翰林!你們沒有證據,皇上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這是謀害國之棟梁,其心可誅啊!”
秦妙惜冷冷地看著崔之葆,并未多言,只是輕輕晃了晃手中那枚從殺手身上搜出的私令。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崔大人,你的戲演得再真,但也別把自己騙了,證據早就找到了。”
崔之葆聞言,身體猛地一僵,眼中的瘋狂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絕望。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些什么,卻最終一個字也未能吐出,只是頹然地低下頭,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秦妙惜這才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石新哲,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石大人,該將人帶走了。”
“堵了嘴,帶走!”石新哲高聲下令。
崔之葆發出一陣含混不清的聲音,在眾人的押解下被帶離現場。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轉過身對衙役吩咐道:“我先帶他進宮面圣,你們控制住他的家人,絕對不能讓他們和外界接觸。”
“明白,石大人放心,我等一定不讓他們見任何一個外人。”
石新哲滿意地點了點頭,抬腳便追著已經離去的衙役們,大步離開了崔府。
剩下的衙役們也迅速回到各自的崗位,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不過片刻,書房里便再度變得空蕩蕩的,唯有秦妙惜在其間邁著輕柔的步子,緩緩踱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