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細微的嗡嗡聲從窗外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紫煙手拿著一個打開的麻袋,十幾只飛蛾正撲棱著翅膀,朝著屋內飛來,仿佛被什么吸引了一般。
梁宏愷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揮了揮手,試圖驅趕那些飛蛾,然而那些飛蛾飛了幾下就像嗅到了什么美味,紛紛朝著聶康順撲去,不多時就將他團團圍住。
秦妙惜輕笑一聲,指了指聶康順的袖口:“聶公子,你看!是不是因為你沾染了太多"醉夢散",才如此招飛蛾的喜歡?”
聶康順臉色驟變,下意識地用手驅趕。但是他的動作卻引來了更多的飛蛾,它們死死的落在他身上,趕都趕不走。
屋內眾人目瞪口呆,就連葛舒也忘了憤怒,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聶康順憤怒質問:“你對我做了什么?”
秦妙惜慢悠悠地說道:“不是我對你做了什么,而是你自己做了什么。梁大人,想必是聶公子的客房中還有醉夢散,只要帶著飛蛾去他房里查看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他。”
聶康順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紅,最后變得一片慘白。
梁宏愷也算看出些門道了,雖然不知道秦妙惜是如何得知聶康順丑時去找葛舒,也不清楚她為何斷定迷暈葛舒的是醉夢散,但他非常配合地揮手示意衙役去聶康順房中搜查。
“站住!你們沒有權利隨意進入我的房間!”
聶康順忍不住朝門外大喊,聲音中帶著幾分慌亂,“店家!我是你們山海樓的客人,你們難道不應該保護客人的隱私嗎?”
秦妙惜一臉震驚地看著他,轉頭對紫煙低聲嘀咕:“現在的學子都啥身份?這么蠻橫的嗎?竟然異想天開地阻攔大理寺辦案,這話他該去找皇上說啊!”
紫煙板著臉,一本正經地看了聶康順一眼,淡淡道:“也可能是腦子有問題。”
秦妙惜:“……”
她無奈地扶額,這丫頭真是能把天聊死,讓她咋接話呢?
衙役很快帶著飛蛾出去搜查,不多時便返回,手中多了一個油紙包。
“大人,這是在聶康順房中找到的。”衙役將油紙包呈上。
梁宏愷接過油紙包,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赫然是一小撮淡黃色的粉末。
秦妙惜湊近嗅了嗅,唇角微揚:“果然是"醉夢散"。聶公子,你可能不清楚,京城里能買到這藥的地方不多。巧的是,我恰好知道其中一家藥鋪的掌柜,對每位買主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聶康順:“要不要請那位掌柜來認一認,是誰買了這瓶醉夢散?”
聶康順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微微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半晌后,他抿了抿干裂的唇,無奈的苦笑一聲,“侯夫人,您誤會了,自從來了京兆以后,我就經常失眠,這醉夢散是我自己用的。”
秦妙惜瞥了他一眼,“我剛剛好像忘說了,服用過醉夢散的人……”
聶康順驟然打斷他,“侯夫人,我丑時根本沒有去找過葛兄,那時候我還在溫書,店小二也可以給我作證。”
店小二早已被這一波跌宕起伏的反轉看懵了眼,半天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嗯,聶公子的確在丑時要了碗清湯面,是我送進屋的。”
聶康順得意地說:“侯夫人,現在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嗎?”
秦妙惜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紫煙,將鶴頂紅拿來給聶公子灌下去。”
她笑吟吟的說:“醉夢散其中有一種藥能解鶴頂紅的毒性,我還是好奇聶公子買來的醉夢散是不是真的自己用。”
聶康順:“……”
這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眼看著紫煙拿著那個小瓶子越走越近,他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紫煙可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意識,一手掐著他的下巴,另一手推開蓋子,拿著瓷瓶就往他嘴里懟。
感覺到有液體流入嗓子里,他驚駭欲絕的大喊:“我沒用過醉夢散,快!快幫我解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