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長毛兔,之所以扯自己的毛是因為她要搭窩產仔了,而且一個禮拜左右就該生了。”
吳玉琴一聽,大叫一聲:“什么啊,它都要生了,這屁點大,也比雞重不了幾斤幾兩啊。”
買的時候還以為是小兔崽呢。
“所以我才說你被騙了,長毛兔沒多少肉吃,它的價值在于剪毛去賣,但是你這棕色的毛也不好賣。
而且這種兔子因為是外國引進品種,目前基因還不穩定,就算生小兔也不大好發窩。”
吳玉琴跟著就罵起來:“這挨千刀的,要讓我在集市碰見她,我塞她一嘴兔毛。”
馮建明聽林麥穗分析的有理有據,再加上她那封自薦信,他現在是多少有點相信林麥穗有本事能進獸醫站。
他之前就盼著自個生產隊能出個獸醫來。
為什么,就因為獸醫站就那幾個牲口大夫,平時牛生犢啊,豬生病啊,都得找他們。
如果兩個生產隊都有情況,那別人肯定是優先去自個生產隊。
這事他們石坊生產隊吃過虧,就是前年,豬大面積發瘟病,就因為他們生產隊沒人在獸醫站,治療上不盡力,死了八頭豬,到現在馮建明想起來都心疼。
馮建明看一眼推薦信,又回頭偷偷看林麥穗。
她正在跟吳玉琴說兔子的事:“這毛可以剪了,你得給它梳順了再剪,剪毛的時候把毛提起來,一刀到位,盡量貼著皮肉剪。”
吳玉琴一聽它還得給這兔子梳毛就頭疼,不過這毛色雖然不好賣,想著以后能給孫子做頂兔毛帽也不錯,她又開心起來。
“那我給它把毛梳順了,爭取多攢點毛,等我大孫生了,我給他做頂帽子。”
提到孫子的事,吳玉琴的注意力又回到退婚這事上:“我不同意退婚,堅決不同意,你要堅決反對,那我跟馮廷單過,這樣不丟你臉了吧。”
馮廷看馮建明那臉色已經緩下來,估計是被林麥穗說服。
林麥穗這家伙是見她一天,你就能重新認識她一天。
馮建明摸了摸鼻子不吱聲但已經心中有數,這婚不退了,非但不退,他還得風風光光把林麥穗娶進門,再想辦法把她塞到獸醫站去。
“我,去公社看看。”他去打聽打聽關于許志勇的事。
吳玉琴等他推著自行車出去,才小聲跟林麥穗說話:“麥穗,以后你進門不僅僅要治一治馮廷,你這公爹你也得敲打敲打。”
林麥穗只是笑著不說話,等著吳玉琴去拿梳子過來,她給兔子梳毛。
馮廷看這事就被林麥穗這么輕松解決,他也沒啥事,就到河灘繼續釣魚去。
吳玉琴拿著梳子出來,看他要走就喊他:“整日釣魚釣魚,也沒見你往家里拿過一條魚,你就算不給你爹媽吃上一口,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該吃吧。”
馮廷步子頓了一下,什么也沒說,又繼續走了。
吳玉琴的罵聲再傳來:“沒心沒肺的東西,這點倒是隨他爸,以后你進門可別學我光看他們臉色。”
“等我進門,我就好好跟你搭伙過日子,不理他們。”
這話吳玉琴愛聽,至少這家里總有個人向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