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騎車離七里生產隊有些距離,確認大炮沒帶人追上來,林海生才松口氣。
“馮廷你膽子也太大了吧,就這么闖到別人的地盤,你就不怕我倆被群毆啊。”
“打架靠的不僅僅是力氣,你也得長腦子。”
他為什么敢闖七里來打人要東西,那是因為七里生產隊這幫狗崽子心不齊。
他們沒有統一的領頭人,而是誰也不服誰。
這種情況下就算自己闖進七里隊去專門打一個人也不會有人站出來幫忙。
因為他們巴不得有些人被打殘了,他們才好獨占鰲頭。
但是這些情況馮廷是懶得跟林海生分析。
兩人從七里生產隊回到家時天漸漸黑下來。
吳玉琴下工后在伙房忙著做飯,林麥穗也過來幫忙。
“媽,我給你燒火。”
有人搭把手聊天說話吳玉琴也高興。
“睡醒啦,你說你去獸醫站競崗怎么去這么老半天。”
中午沒見林麥穗回來,她還擔心來著,下午上工的時候,他偷溜回家發現林麥穗已經在屋子里睡覺。
林麥穗不想吳玉琴知道她被綁架的事,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
“從公社出來后遇見馮廷,所以我們就在公社外面轉了一下午。”
吳玉琴心里想著你們兩口子關系還挺好的嘛。
結果抬頭發現坐在火爐邊上的林麥穗手臂上有很明顯的勒痕。
“哎呀,你這手臂怎么回事,怎么兩邊手臂都有這痕跡?”
吳玉琴抬起林麥穗的胳膊仔細看了看,那像是被繩子勒得痕跡。
“你這這,到底怎么回事?馮廷呢。”
“媽你別緊張,這是坐車回來的時候馮廷擔心我打瞌睡摔倒,所以拿繩子把我給勒在身后。”
“嘖,馮廷這也勒得太用力了吧。”
林麥穗解釋著:“如果不勒緊一點會摔下來,其實也不疼,媽你不要擔心。”
“不行,這馮廷回來我得好好說他,擔心你摔倒可以坐在大杠上嘛,怎么還把人勒成這樣。”
這話才剛說完沒一會,馮廷就從外面回來。
進家門第一件事就是到伙房去打水洗手。
剛跨進伙房,吳玉琴立刻上前指責。
“你下回騎車擔心麥穗睡著摔倒,你就讓她坐在你前面的大杠護著她,而不是用繩子把她勒在后面,你捆牲口都不帶這么捆的呀。”
馮廷莫名其妙地挨罵,他先是看林麥穗一眼,見到林麥穗指著自己手臂上的勒痕瞬間就明白過來。
“我知道了。”
吳玉琴看他也不頂嘴,不好再訓下去,拿著鍋鏟回到灶臺那里繼續翻炒著著鍋里的豆角。
馮廷洗手走過來,看到灶臺邊緣放著一碟煮的黑乎乎的茄子。
還有就是鍋里炒著的豆角。
“就吃這啊,怎么沒肉?”
“你當家里有礦山呢,天天吃肉,你日子剛辦完,嘴里的肉味就消了?”
馮廷不是挑食的人,基本都是家里有什么他吃什么。
家里沒有吃的他餓著也行。
不過今天親眼目睹林麥穗這么直勾勾摔下來,他多少還是擔心她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