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生產隊誰不知道她林麥穗的孩子是馮廷的啊。
林海生作為馮廷的好玩伴,沒來由問這么一句讓林麥穗有種被質疑的侮辱感。
“你這話問的什么意思啊?”
她語氣突然不對勁,林海生也有些小心慌。
“沒,沒別的意思,就是馮廷不是說你孩子流了嘛,那你這…”
“馮廷跟你說我孩子流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看到林海生點點頭,林麥穗就突然想到她跟馮廷在鬧離婚那前幾天,他還老催著自己上醫院去住院。
不會是那會以為自己小產的吧,那幾天晚上睡覺,大熱天還給自己蓋被子。
難怪他會無端端消失這么小半年。
不過也無所謂了,兩人本來就沒什么感情,分開這小半年感覺又跟陌生人沒差。
他們之間也就差去辦個離婚手續了。
林海生看林麥穗臉色緩和下來,那嘴就開始胡亂說話。
“我看你跟馮廷之間是你先提的離婚,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在礦場那,馮廷那可是香餑餑,多少人想把他招為女婿呢。
雖然吧,你現在吃著公家飯,明面上說來,你可能更體面些,但是馮廷在礦場賺的也不少。”
林麥穗聽到錢就來了勁:“是嘛,那你跟馮廷在礦場這小半年賺了多少錢啊?”
林海生不知道這該說不該說。
現在林麥穗又不是馮廷的媳婦,他也不敢瞎說啊。
“你,你自個回去問他去,反正不少。”
林麥穗大概記得書中的馮廷在早期就是靠干雜活,還有在礦場做事積累不少一筆錢。
所以在改革開放初期他是最先有本金投資做生意,所以也是最快富起來的第一批人。
林麥穗在獸醫站待的這些日子,穩定下來后,她最近也想著開年之后另謀出路。
獸醫站雖然穩定,但是薪資是死的。
而且工作時間太固定,她就是想賺外快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現在就是打算在獸醫站平穩待著,過渡到孩子出世,到時候她肯定得想辦法也搞點資金在手上。
以后等政策開放才有做生意的本錢。
林麥穗跟林海生坐班車到公社車站,又轉換鄉下的班車再回生產隊去。
兩人在生產隊路口下車,林海生要在那等著馮廷回來,林麥穗先回家去。
年關將至,知青點的男知青都已經被批準回城過年。
這幾年政策寬松不少,探親假也很容易批下來,大過年的就這么幾個人留守在生產隊,馮建明也就批準他們回去過年。
知青都走后,知青點那就林麥穗一個人住著,倒是清凈不少。
今兒天還陰著毛毛細雨,體感上更覺得寒冷。
林麥穗一路小跑著往家里走,還沒到門口就看見她搭起來的小伙房炊煙裊裊,她猜到應該是吳玉琴又上這來給她做飯了。
她搬出馮家住到這里來后,吳玉琴只要跟馮建明吵架就跑她這來跟她搭伙。
加上馮廷不在家,吳玉琴更是無所顧忌。
吳玉琴突然上她這來,肯定是又跟馮建明吵架。
林麥穗走到伙房門口,往里頭探著身子一瞧,見到吳玉琴端著個碗,坐在火堆邊上呼哧呼哧喝著粥。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