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馮廷還真沒怎么特意問過林海生,只是耳邊聽林海生跟自己說一些大概。
“之前海生賣鹵肉的時候路過剛剛的生產隊,那女子的兒子聞著肉香就一直跟著海生。
海生看他個小孩子,就給了他小塊讓他解饞,結果這小子每次都在同一個地方等海生。”
后來林海生從生產隊其他人那里得知,這小孩是個寡婦帶著,還沒出生爹就死了。
當時林海生就想到自己小時候,出于同情,他就稱了一斤豬頭肉給這小孩還回家去。
第二天這女的找到林海生非要給林海生肉錢,林海生沒要。
兩人一來二去的就認識上了。
“我看海生那意思,還真有娶人家進門的打算。”
“嬸知道嗎?”
馮廷搖搖頭:“六指嬸身體不好,海生短時間也不敢提這事,還得等他姐姐先做做工作。”
六指嬸就是林海生媽媽,因為長有六根手指頭,大家都叫她六指嬸。
因為林海生他爸走的早,林海生姐弟倆就靠六指嬸一人撫養長大,這些年吃不少苦,自然也落下不少病根。
“你怎么突然關心起海生的事來了。”
“怎么,你不關心啊?”
馮廷不回答,不承認,不否認。
雖然面上看著不管林海生的閑事,但其實本質還是希望他好。
這個年小他幾個月的發小,是朋友是伙伴,也是弟弟。
“上回我在橋頭看見他跟林明茹母女倆說話,我有種不大好的預感。”
“你是說許友芳可能會把林明茹塞給海生?”
林麥穗嗯一聲:“我太了解許友芳了,她是一個極度會權衡利弊的人。”
“這個你放心吧,海生現在的心思全在那個叫翠娥的女子身上。”
說去說去,當事人的想法最重要,所以林麥穗了解個大概后就沒再去問太多。
馮廷將她送到生產隊打谷場就轉頭去忙自己的事了。
林麥穗往家里走去,迎面碰見五嫂子準備到庫房去領喂豬的米糠,見到林麥穗就停下來打招呼。
“麥穗今天休息啊。”
“五嫂子,去喂豬呢。”
五嫂子笑著點頭:“上回你說得了相思病的那母豬,最近好了,還打上種了,你猜它怎么好的?”
林麥穗隨口說道:“把它的相好給她送回去了?”
“沒錯,我跟大隊長轉達了你的話,大隊長擔心這頭母豬這樣下去要病倒,就讓人把圈養的那頭閹豬給放回去。
那頭母豬立刻就開始吃食了,但是那頭母豬已經到發情期,結果它看那頭閹豬遲遲沒反應,對它也冷淡不少。
后來我們帶種豬打種,母豬懷上后就開始咬這頭閹豬,我們只能又把它跟之前的閹豬圈養起來。”
林麥穗沒想到這豬的愛情糾葛還這么曲折。
“所以說這男人不行啊,豬都受不了,別說人。”
這話林麥穗不大好接,只是笑笑就往家里走去。
到門口的時候聽到院子有人說話的聲音,她還以為家里來什么客人,走進院子看見許友芳從里頭出來。
“麥穗今天休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