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對父親的責罵,他又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只得強忍著怒火,低聲下氣地應道:“爸,您別著急,我會想辦法的,一定會盡快把弟弟們救出來。”
說完這句話后,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但還是不得不繼續壓抑著情緒。
由于事情緊迫,侯權心里雖然也很焦急,但考慮到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貿然給領導打電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后,他決定先去找謝正陽當面談一談。
畢竟,他們倆剛剛開始搭班子合作,彼此之間并沒有直接的矛盾沖突。
說到底,這場風波不過是他們身后各自的大佬在暗中較勁罷了,實在沒必要將他們兩個人都牽扯進來。
可是,他滿懷期待地給謝正陽打電話,結果等來的卻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氣得他直接把電話摔了,他知道謝正陽這是故意的。
周一上午,按照計劃,謝正陽將前往公安局展開調研工作。
早上八點半整,他準時從所住公寓的樓下出發。
當他剛剛踏出公寓大門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來,并穩穩地停在了他的面前。
緊接著,車門打開,侯權從車內跨步而出。
侯權面帶微笑,徑直看向謝正陽,說道:“謝書記,實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這兒有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需要向您匯報一下,只耽擱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不知可否?”
謝正陽微微皺起眉頭,顯然對于侯權這種糾纏不休、死纏爛打的行事作風感到十分不滿。
然而,面對對方如此懇切的請求,他一時間也不好斷然拒絕,只得無奈地回應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就趕緊說吧,正好這會兒我還有點時間。”
侯權壓低嗓音說道:“書記,請您移步這邊。”謝正陽微微頷首,表示明白,隨即邁步跟了上去。
起初,侯權靠近謝正陽,將頭湊過去,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輕聲低語著些什么。
謝正陽則不時回應幾句,同樣也是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聲量。
然而,隨著交談的深入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侯權的情緒逐漸變得激動起來。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些,語速也明顯加快;而另一邊的謝正陽臉色愈發陰沉,眼中閃爍著怒火,顯然也被對方挑起了怒氣。
終于,侯權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與不滿,猛地提高聲調大喊道:“謝正陽!既然你非要一意孤行、一條路走到黑,那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千萬別后悔!別總覺得就你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咱倆走著瞧!”
喊完這句話后,侯權根本不再去理會同樣滿臉怒容的謝正陽,轉身大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汽車。
他用力拉開車門,然后“砰”的一聲狠狠地甩上,接著迅速發動車輛疾馳而去,只留下一陣煙塵在空中彌漫。
侯權惡狠狠地扔下幾句狠話后,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望著侯權的車漸行漸遠,謝正陽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深深的苦澀之色。
這些年來,謝正陽一直在棉城工作,雖說和侯權并沒有過多深入的交往,但彼此之間倒也相安無事,并未產生過太大的矛盾沖突。
然而,這世界總是充滿了無數令人意想不到的奇妙之處,尤其是在那錯綜復雜、風云變幻的政治舞臺之上,其斗爭之激烈、手段之殘忍更是超乎常人想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