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謝正陽意外身亡”這幾個字眼一直在他的腦海當中不斷地盤旋著,揮之不去……
“書記不是被紀委雙規了,那為何又會突然意外身亡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個個疑問如同閃電般在他的腦海中劃過。
“難道是他自己無法承受壓力,一時想不開選擇了這條路?”
“亦或是有什么人逼迫他不得不如此行事?”
“甚至可能是有人暗中對他下了毒手……”
無數種可能性交織在一起,讓他的思緒愈發混亂。
他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眼前這個殘酷的事實,右手不自覺地緊緊握住身旁黃怡琳的手,力道之大仿佛要將所有的疑惑和不安都傳遞給她。
黃怡琳起初并未吭聲,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手上逐漸傳來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
聽到這聲痛呼,他才如夢初醒般猛地松開了手。
此刻,他的目光急切地投向黃怡琳,眼中滿含著詢問之意,似乎想要從她那里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證明剛才出租車師傅所說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
然而,當看到黃怡琳帶著幾分心疼之色輕輕點了點頭時,他最后的一絲希望也瞬間破滅了。
柳江河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一般,無力地向后一仰,重重地靠在了靠背上。
他的雙眼空洞無神,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深深的失落,就疲憊不堪的面容此時變得蒼白如紙。
與此同時,開車的師傅也終于察覺到了車內氛圍的異樣,他小心翼翼地通過后視鏡瞥了一眼后座的兩人,隨即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一句。
但腳下卻悄悄地加大了踩油門的力度,出租車猶如一支離弦之箭,飛速地朝著市委單身宿舍疾馳而去。
終于抵達了目的地,黃怡琳緊緊地拉住失魂落魄的柳江河下了車,并一同走上樓去。
將他送到其房間門口后,黃怡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用溫柔而堅定的目光注視著柳江河,輕聲說道:“江河,我明白此刻你心中充滿了疑問和困惑,一定有許多問題想問,你先去好好地洗一個熱水澡,放松一下,收拾一下自己。我為你找些吃的,等會兒我把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盡管柳江河內心焦急萬分,迫不及待地想要立刻知曉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當他迎上黃怡琳那滿含關懷與擔憂的眼神時,他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竟奇跡般地漸漸平靜下來。
于是,他微微頷首,表示同意,然后拖著略顯沉重的步伐朝著衛生間緩緩走去。
在走向衛生間的途中,柳江河心不在焉地大致掃視了一眼自己的宿舍內部狀況。
只見屋內一片狼藉,各種物品擺放得雜亂無章,顯然曾被人肆意翻動過。很明顯,這里曾經有不速之客光顧。
然而,柳江河環顧四周后發現,自己這間簡陋的宿舍里除了幾件衣物和一些書籍之外,實在沒有什么值得他人覬覦的貴重物品。
想到此處,柳江河不禁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笑,隨后便走進衛生間,伸手擰開水龍頭。
溫熱的水流從噴頭傾瀉而下,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柳江河疲憊不堪的身軀之上。
他閉上眼睛,盡情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與舒適,感受著熱水帶來的溫暖與撫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