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他就這么一邊走一邊抹,直到貼著墻走到游俠和黑袍人的中間,才稍微頓住了腳步。
因為他發現黑袍人那寫滿了殺戮欲的雙眸,已經悄然看向了他。
“你是,【戮血之月】的信徒?
哦不,我該叫你【污墮】的信徒,對嗎?”
黑袍人一言不發,眼中的殺戮欲望愈發熾盛。
程實見他不說話,撇撇嘴,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讓我猜猜,你應該就是那個為遠暮鎮輸送旅人的導游?
這些人大概不是交錢進來的吧?
你在外面抓了他們,然后用煉制傀儡的方法洗去了他們的記憶,讓他們自認為是來自遠方的旅客......
嗯,這個邏輯聽上去可行。
遠暮鎮就在【深淵火山】附近,地表的難民有時會想要躲入地底避難,而地底的渣滓也會想要去地表見識下不一樣的風光。
所以你在鎮外狩獵,把這些倒霉鬼抓到了這里,讓他們給你的村民們生孩子。”
季然和李博菈聽著程實的話皺起了眉頭,黑袍人依然一聲不吭。
“你不會是個啞巴吧?
別告訴我你是【沉默】的信徒,那可真是太搞笑了。
我再想想。
你在遠暮鎮不斷的制造殺戮,在小鎮久遠的歷史上留下了恐怖的歌謠,甚至為此養了一批......夜鴉?
我本來很好奇,為什么夜鴉會準確的落在你所選的這些“倒霉鬼”的房頂,
但就在剛才,就在教堂的入口我看到那些鳥籠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
你只需要在‘瀆神者們’需要配合死去的那天,在入夜之前,把馴養夜鴉的食料灑在那些‘瀆神者’的房頂,他們自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變成了‘瀆神者’!
所以你在小鎮里有個合法的身份是嗎?
比如......大祭司?
有趣,我現在真的疑惑了。
你到底是【誕育】的信徒,還是【污墮】的信徒?
不然怎么解釋你為遠暮鎮打造了一個象征著光明的太陽,不遺余力的傳播著祂的信仰,卻又要化身為血月下的裁決者,去釋放你的殺戮欲呢?
【永恒之日】厭棄了褻瀆祂的信徒,卻選擇讓【戮血之月】吞噬他們。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虧你想的出來。
可是......無論你是誰的信徒,你都有點過于敬業了。
如果只是殺戮欲在作祟的話,或許不會讓你做這么麻煩的事情,也無需堅持這么久。
所以,到底是什么推動著你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做這些骯臟齷齪的勾當?
嗯,讓我再猜猜看。
有沒有可能這兩位都不是你的恩主,你只是跟胡璇一樣,在用特殊的手段竊取著他們的權柄?
所以你才能這么強,強到以一敵二,還能分神聽我講這么多!
我想,答案就在你背后的門里。
對吧?
我可以進去嗎?
不說話當你答應了。
很好,你答應了。”
說著,程實開始大踏步的往前走。
但他只走出了一步,黑袍人背后的門便被突然吹開,無數夜鴉哀嚎著慘叫著從門后飛出,鋪天蓋地的沖向了即將靠近門口的程實。
程實瞳孔驟縮,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他立刻捏出了兩把手術刀,雙手轉刀如風護住自己的臉,而后不斷的割劃自己的手腕,引動【腐朽】之力,抵擋漫天夜鴉的沖擊。
但夜鴉實在是太多了,程實驚慌失措下不斷后退,然后一個踉蹌不小心跌向了三人的中間。
然而就在他即將倒地的一瞬間,他的指間驀地閃爍起一道刺眼紫芒,咆哮的雷霆瞬間脫離了牢籠,呼嘯著激射向了他身后的......
季然。
與之前教堂外的激戰一模一樣的套路。
打著打著突然就換了目標。
“驚喜嗎小婊砸!”
我,程實,從不報隔夜仇!
季然顯然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程實寧可忍著脊背被數不清的夜鴉啄咬開花,也要給他來一記狠的。
他感受到這雷霆的神偉根本不是他能抵擋的,于是他再也繃不住臉色,顧不上什么三端平衡,直接丟掉巨劍,伸手抓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