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復雜的情感持續了幾年,我的身體越來越差,差到就連這實驗都已經拖不住了。
而就在我們一家都看不到希望的時候,那個手段通天的黑市販子陳教授又搞來了一種藥,說可以用這藥繼續吊住我的命,但這藥比實驗更貴。
可那一年恰逢我家里的生意倒了,眼看著吊命的錢就要續不上了,誰知有一晚,我爸卻中了一張彩票,600萬。
怎么樣,匪夷所思吧,就是這600萬讓家里的生意緩過勁兒來,也讓我能繼續茍活。
但后來我才知道,那張彩票不是他中的,是陶怡中的,還在上大學的陶怡天天拿著自己的生活費去買彩票,為的就是中獎之后給我治病,誰能想到一個傻傻的大學生能中彩票呢,并且恰好就在我家里無以為繼的時候中了那張續命的彩票。
這個傻子明明跟我沒有任何關系,而且那筆錢對她們家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她完全可以不用管我,但她沒有。
她沒跟家里說,偷偷將那張彩票塞進了我爸的口袋里,我爸不知前后因果,見這筆錢能救命,便黑著心昧下了。
然后我又活了,又活了很多年,家里的生意也越來越好,甚至有錢推著陶怡去追逐她自己的唱歌夢。
但她......說實話,唱的一般,于是我媽只好讓她換個賽道試試,結果沒想到只是客串了一把小丫鬟,她卻火了。
她賺到手的第一筆錢就給我買了最新的藥,可那時我家里明明不缺那些錢了,唉......
再后來這鬼病再也拖不下去了,一直以來對我的康復最有信心的媽媽都放棄了,他們哭著為我準備后事,然后......
【信仰游戲】就降臨了。”
“......”
“所以你就能猜到我為什么選了【繁榮】,又為什么會感謝祂,因為,祂讓我重新站了起來。
在那間命途的起點里有三個信物,【繁榮】的綠枝,【腐朽】的匕首,以及【命運】的骰子。
當我知道那綠枝能讓我恢復如初的時候,我甚至都沒多看其他兩樣東西一眼。”
紅霖自嘲的笑笑,轉頭看向一旁的程實道: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信命了嗎,我的前半生,便是好運的明證。
所以我才跟你說我不怕死,因為每當我走到地獄門前的時候,總會有一只手把我推回來。
最開始是陳教授,后來是陶怡,現在是你,程實。”
程實思緒翻騰大受震撼,他心想可能這才是【命運】賜下那枚骰子的原因,因為祂早在命途起點的時候就看中了這位被【好運】眷顧的可憐人。
原來真的有【命運】的眷兒啊,紅霖也不是被自己忽悠傻的,她確實本就信命。
倒是自己,占了【好運】的便宜。
“我原本并不瘋狂,因為我覺得我得為他們活著,但現在遇上了你,見識了命定之人,我才發現我錯了。
我的好運不應成為我的后手,而應是我的武器。
所以,如果有可能,為什么不呢,至少站在那個高度上,我可以更好的保護我的朋友。
代行【繁榮】的權柄,不就能更好的讓我的朋友永遠【繁榮】下去嗎?”
程實笑了,他笑的開心,甚至鼓起了掌,而在鼓掌的同時他便激活了那枚【憶海浮夢】,將蕈足人和神使的故事寫進了希望之洲的歷史之中。
看著程實如有操作,紅霖突然問了一句。
“我們會死嗎?”
這個問題問的沉重,因為這次可不是什么【秩序】殘頁能解決的問題了,這場賭局,一定要梭哈,而且是毫無退路的梭哈。
這次程實真拿不定準兒了,但至少在恩主的庇佑下,哪怕死,應該不會死的太慘。
于是他“堅定”的點了點頭:“不會,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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