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崖見酋長不搭理自己,微微皺了皺眉。
她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走到張祭祖尸體一側蹲下身子開始仔細檢查他那皮包骨架的尸體。
他的死狀很好辨認,顯然是被什么詭異的手段抽干了血肉生機,可問題是什么力量才能如此快的在一瞬間抽干一個神選的生機?
她猜到了一些,但本能的有些畏懼不太想跟這件事沾上關系,可【癡愚】的好奇心卻依然推著她繼續觀察著張祭祖,想要從他的死狀中發掘出一些新鮮的有用的“知識”。
而就當她擺弄著瞇瞇眼的腦袋,用力掰開了他那緊緊閉合的眼皮時,一對刺眼的只剩血色的眸子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那眸子似乎還在微弱的跳動,比起眼球它更像是兩個無規律鼓動的囊袋,里面似乎包裹著什么想要掙扎而出的東西。
高崖見此目光一凝,心道不好,第一時間往后退去,但卻依然晚了!
只見那兩顆純紅的血球眼珠毫無預兆的在她面前爆開,緊接著無數瘋狂扭動的如同蚯蚓一般的血線小蟲便如彩帶般炸開在半空,噴了高崖一頭一臉。
高崖被駭的驚叫一聲,手腳并用的向后爬去,可爬著爬著,她的眼睛便緊緊的瞇了起來。
茍峰看到這一幕后瞳孔驟縮,他剛要起身,卻見對方一個敏捷的高躍跳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按在他的肩膀上讓他動彈不得,同時皺眉沉聲說道:
“守在這里,別亂跑,應付好柏里奧斯,不然,把你獻祭給那位大人。”
說完,她瞇著眼活動了活動身體,朝天蝎剛剛消失的方向,毫不拖泥帶水的追了過去。
茍峰驚懼的目送這位“【癡愚】信徒”離開,差點停止的心跳才猛地再動起來,他驟然失力坐倒在地上,發現自己全身早已被汗水浸透。
“是他!
那高崖呢......
她,死了?就這么死了?”
他轉頭看向地上那具被緊皺的肌皮包裹的骷髏架子,看著那爆開了血色的空洞眼窩,膽寒的咽著唾沫再次后撤了兩步。
這就是【死亡】的神選啊!
他真的......能被殺死嗎?
...
另一邊。
當程實看到張祭祖倒地的時候他就覺得事情再次出了意外,而這個意外,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來自于自己視野之外的那個目標,圖拉丁。
所以他第一時間通過永不遺落的賭具來到了圖拉丁的身邊,但是,他也晚了一步。
因為當瞇瞇眼倒地的那一刻,他就該意識到著圖拉丁已經死了。
圖拉丁確實死了,她死在了竊子兄弟會為她準備的牢房里。
雖說這是一間牢房,但它的構造和裝飾簡直與旅店無異,只不過它深埋于多爾哥德城市邊緣的地下,不能見到太陽,除此之外,這里的居住環境并不比真正的地上民居差多少。
而這種牢房,在這遠離地面的地下還有很多。
利斯菲爾就是在這里,將竊子兄弟會擄來的孩子洗腦成了兄弟會中新的兄弟。
而此時此刻,一位即將誕下他們新兄弟的母親死了。
如同瞇瞇眼一般,毫無血肉生機的死在了這間牢房的角落里。
當程實落地轉身發現圖拉丁的尸體時,他被駭不自覺地倒退一步,巨大的恐懼化為養料竟然直接將骨仆樂樂爾之戒充滿了。
“艸......
這到底是他媽什么東西!?”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