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不解,但【命運】的話顯然還沒說完。
“阿夫洛斯是一場悲劇,但祂并不值得憐憫,是祂自己親手造就了這一切。
至于【欺詐】為何把你送入了【誕育】的試煉中,或許是祂們又簽訂了什么不為外人所知的協議。
祂總喜歡跟其他人簽訂這些東西,但很少有用。”
“......”
不是,恩主大人,我怎么覺得您說這話的語氣跟【癡愚】似的。
程實不敢接話,只是悄悄拿出自己手里的【歡欲之門】信物,那幾段破碎的系帶,然后示于神前,問道:
“恩主大人,那這東西......”
“身陷囹圄者的自救手段罷了,這信物可以讓你隨時去往祂的門前,但正如祂那不曾主動邀請別人的恩主一樣,祂無法強制你推開那扇門,除非......
你在自身欲望的驅使下,自己推開。
無需理會祂。
你做的很好,沒有被欲望拉扯推開祂的門。
【歡欲之門】并非【污墮】為祂冠上的神名,而是【時間】賜予祂的稱號。
凡人在推開那扇門后,自身的欲望便再不受控制,與【欲海】連成一片,成為倒灌欲望洋流的洼地,此后除了沉淪自樂之外,再無追求。
阿夫洛斯曾想打造一個世人皆歡的欲望樂土,但祂的想法不被【存在】認可,于是【時間】賜予了祂,永囚之刑。”
永囚之刑!
程實聽到這個詞后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那個【時間】的s級天賦,永恒牢獄,一個可以讓人停滯在時間中的強控天賦。
原來【時間】喜歡這個道道,囚禁?
額,這不是重點!
程實趕忙搖搖頭,將雜念搖出腦袋,而后再次問道:
“恩主大人,可為什么【污墮】的令使要【時間】賜名,【污墮】祂......沒有意見嗎?”
眸中的星點漸漸停止了閃爍,祂遙望了一眼【欲海】的方向,語氣中竟也帶著凝重。
“祂從不拒絕,也不會拒絕,就像祂從不邀請,也不會邀請。
因為欲望的放縱本就是打破拒絕,所以我才告誡你:
遠離祂。
【秩序】之音都已經被污染,你等凡人,不該與祂有任何沾染。”
【秩序】被污染?
程實一愣,突然想到了骨座上的那位大人曾說過的“【秩序】出了問題”以及那個所謂的“【秩序】的恐懼,【恐懼(秩序)】”。
所以,【秩序】是因為【污墮】才出的問題?
【秩序】敗給了【污墮】!?
程實驚了,他猛地瞪大了眼想要從那雙冰冷的眼眸中得到回應,但【命運】并未告知他當年的真相。
“那些東西離你太過遙遠,想之無用。
你只需要堅定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就可以了。”
“可恩主大人,我還是很好奇,如果【污墮】什么都不會拒絕,那祂會拒絕別人殺死祂嗎?
或者換種說法,如果有神明要攫取祂的權柄,又或想要讓祂隕落,祂......
也不會拒絕嗎?
比如......您......額......您在【虛無】的另一位胞神。”
這話太直白了,直白到把眾神之間互相攫取權柄的事情都搬上了臺面。
甚至還點名道姓的指向了自己的恩主!
盡管他做了找補,但講道理,如果這話要不是程實說出來的,任何一個玩家在神明面前道盡諸神的齷齪,或許這會兒就已經去覲見【死亡】了。
不,大概率是直接覲見【湮滅】,然后無痛的離開這個世界。
可【命運】獨愛寬容,祂并未怪罪于程實,只是略微沉默了片刻。
祂也在考慮,該不該讓程實知道這些事情。
但看著程實殷切希冀的眼神,并念在他還算虔誠的份兒上,那雙眸子還是略作了回應。
“也不會。”
!!??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