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遲有些頂不住了。
他不是今日勇士,更不是德魯伊,沒有無窮無盡的精神力。
能一打四堅持這么久,已經足以證明“巔峰”二字,他本已抓住了空檔準備突圍出去,可沒想到最后變色龍給他來了大的。
這位【沉默】的信徒,把所有方向逃跑的路線都給沉默了,而且是無差別的信仰沉默。
這就意味著哪怕是施術者自己,此時也再無能用的主動天賦,所以當蔣遲錯愕的闖入這片區域后,這兩個人才用最原始的方式搏斗起來。
大乙也沒發現,獵人的陷阱實在是太隱蔽了,以至于他踏入其中被沉默了天賦后才意識到這將會是一場肉搏戰。
不過對于戰技嫻熟的大乙來說,這并不是問題,尤其那位大人還在城中,他根本就沒有懼怕的理由。
所以他又沖了上去,如同一位戰士一般沖了上去。
蔣遲看到了大乙的身形,力量欠缺的他不認為自己能跟這位以力量見長的刺客正面相碰,于是他挑開了變色龍的長弓,拖著受傷的大腿向外圍跳去。
他的身形不如獵人敏捷,但勝在時機抓的好,變色龍由于卸力后撤沒能第一時間趕上,竟真的讓蔣遲向外跑脫了一段距離。
可就在蔣遲想要跳下屋頂拐入巷道的時候,他的面前突然又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個他完全不想見到的身影。
織命師!
那個很有可能殺死過尖嘯伯爵的織命師,就這么站在了他的面前,表情玩味的把玩著一柄手術刀,堵住了他前方的路。
“程實!”蔣遲身影一滯,滿臉陰沉,“你我無冤無仇......”
程實嗤笑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道德自述:“啊對對對,我是個壞種,我專殺好人,真是可惜,我看你像個好人。”
說著他一把飛出一柄手術刀,直接插在了蔣遲的腳前。
“......”
蔣遲目光一凝,哪里還不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余地了,但他既沒有抱怨,也沒有嘴遁,而是第一時間折轉方向,又朝著高墻之外跑去。
他不認為自己能打得過一位可以正面戰勝公羊角的人,但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程實早已切回了牧師,恰恰是這三方包圍中,最薄弱的那一方。
蔣遲屏氣凝神大步奔行,他準備離開坎納爾城,退出這場【瘡痍之賜】的爭奪。
這里對他而言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安全土壤,無法再進行試煉,可問題是他能從五個人的追獵中逃出去嗎?
難!
因為就在他折轉方向的那一刻,公羊角再次掙脫了【時間】的束縛,堵在了他面朝的高墻之下!
這一下,除了被長劍釘在墻上的毒藥,程實四人在沉默的領域中將這位孤單的【時間】信徒剛好圍在了中間。
蔣遲面露絕望,但他依然沒有任何求饒或者認輸的念頭。
他只是將短刃橫于身前,用最后的精神和毅力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好在沉默的領域中,眾人動作都沒有那么迅猛,在慢慢合圍之時給了疲憊的蔣遲一絲喘息之機。
但他也知道,這或許是他最后的喘息了。
“織命師,你殺不死我!”
蔣遲陰沉的看向程實,說這話的語氣并不像是在放狠話,而更像是在篤定的講述一個事實。
程實哼笑一聲,不為所動,繼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