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秦薪心懷的是家國世界的大情,那大貓便是友朋安康的小情,而安銘瑜介于這兩者之間,她沒有那么大的情懷,心胸卻也不局限于幾人之間的關系,她同樣向往美好,希望那些示他人以溫暖的人能夠感受到他人的溫暖,希望那些示世界以美好的人擁有世界的美好。
但......也僅限于這個范圍,至于那些世界的渣滓、國家的蠹蟲、社會的垃圾,她一概不想搭理,在她的想法中,這些人就該死在舊世界的虛偽和齷齪里。
所以,她本質上就是一位筑城者。
為美好的人筑造一個嶄新且美好的新世界。
瞎子那雙蒙著黑布的眼睛幽幽“看”向程實,緊閉的眸中似是散發著明亮的光。
“你想從哪里開始聊起,那場庸人會?”
“不,我得先確認一件事情,你說你見過祂,祂卻沒有召見過你,所以......
你是什么時候見到了祂,又是如何見到了祂?”
程實很好奇這個問題,他必須從瞎子的回答中品出【命運】當下的態度,這對他的虔誠或許并不重要,但對他的“實力”來說相當重要。
一個贊助商和兩個贊助商的區別,他還是分得清的。
瞎子沉吟片刻,臉上泛起一股回憶的神色,她并未隱瞞,而是徐徐說道:“我猜,我應該是第一個見到祂的玩家。”
“?”程實一愣,眼神變得有些狐疑。
“不相信?
還好我有些能讓你相信的證據。
讓我想想......
早在【信仰游戲】降臨之初的那個下午,在諸神賜下的命途起點中,我拿起了那枚【命運】之骰,成為了一個預言家。
而也就是在那一刻,我做出了這場游戲里第一個預言。”
說到這里,程實的臉色突然變了,他的瞳孔劇烈收縮,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你猜到了,不錯,我預言了【命運】。
當我成為祂信徒的那一刻,我預言了自己的恩主,而預言的內容便是神明究竟長的是何種模樣!
我將【命運】之骰擲在地上,而后那枚骰子緩緩滾動,在我的腳邊滾出了一個......
1點。
那是我第一次擲出骰子,也是第一次搖出1點。
而也就是在骰子定格的一瞬間,我的意識被抽走,來到了虛空之中,我并沒有看到祂在哪兒,只是看到了無盡的虛無以及永恒的黑暗,但我知道,祂一定就隱藏在【虛無】之下。
很快我便被虛空排擠出來,重新回到了命途的起點,但就是從那時起,我失明了。
而我眼前這條綁眼的黑布,便是以上種種經歷所留下的證據。”
“!!??”
顛婆!
不知怎的,程實那震驚到轟鳴的腦子里第一時間就蹦出了這個詞。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能跟甄欣玩在一起的,除了顛婆,就是顛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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