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扶臂而立一強一弱的兩人,分明就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他們,都是秦薪!
只不過一張炯而有神,而另一張......虛而無力。
“你......能站穩嗎?”
“秦薪,你在小瞧一位戰士!”
“好,我不小瞧你,但我得糾正,你不是一位戰士,而是一位獵人。”
重甲秦薪無奈的笑笑,他松開了雙手讓虛弱秦薪自己站立,而后眼中閃過一絲復雜,嘆了口氣,一步邁入了衣柜之中。
而就在那重甲包裹的戰靴踏入衣柜門中的一瞬間,這間臥室中少了一個人影,而衣柜里卻多了一副......重甲。
隨著重甲列于衣柜,那面【無遺夢鏡】緩緩從重甲之中脫出,漂浮到了虛弱秦薪的面前。
秦薪顫巍巍的伸出手抓住它,隨即一股湛藍的【記憶】之力爆發開來,化作絲繭包裹了他。
片刻后,【記憶】的力量悄然退去,一位比剛剛稍顯精神的秦薪重新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他的力量似乎回來了一些,可是比起之前的重甲秦薪,他依舊顯得弱小。
不過這也夠了,因為【記憶】從不需要武勇,而是要毫無錯漏的嚴謹和一絲不茍的虔誠。
秦薪看了衣柜中那重甲一眼,關上柜門,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的光,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間。
然而剛剛邁入傳火大廳,那個喜歡倒坐在半空的燭火人便又悄然出現在了他的頭上。
秦薪抬頭看了它一眼,溫暖的笑道:“來了?”
“唉......我知道勸不住你,但是你死了之后,他們怎么辦?”
“哈哈哈,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沒有哪個傳火者不會死,他們會,我自然也會。
我在茫茫多記憶中領悟最深的道理便是歷史絕不會因為一個人的犧牲而停止不前,我死后,自有千千萬萬個‘我’站起來,繼續為這世界傳火。
我只求在死前能將這火把傳的稍遠一些,這樣一來,在我存在的這段路上,或許便能少死幾位兄弟姐妹。
死并不可怕,讓這世界失去了希望才是最可怕的。”
秦薪說這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璀璨的光,他的信念是如此的堅定,以至于這光芒甚至遮蓋過了燭火的微亮。
燭火搖曳,不置可否。
“這次又想去哪兒?”
“戰爭之國,博羅古戰場,我遍尋希望之洲戰爭歷史發現那里有一張弓,一張堪比人高的【戰爭】巨弓,我覺得那弓和他很搭,并且它也可以塑造靈魂。
有了它,秦薪......便能替我更好地護住他們。”
“你就沒想過自己拉開那張弓嗎?”
“我?”秦薪苦笑一聲,伸出手看著自己干瘦的手臂和干癟的肌肉道,“我不行,我還不夠完美,一腔熱血干不成大事,有謀無勇也撐不起風雨,所以......
我才創造了他。
只要他活著,就一定能帶著我的夢走向新世界的彼端!
可惜的是這么長的夢,我大概看不到結局了。”
說著,秦薪走到了長桌之側坐定,而后默念禱告直接進入了試煉。
見他如此果決且堅定,燭火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光,祂悄然隱于黑暗同時輕聲呢喃:
“還如一夢中,好一個還如一夢中......
這【戰爭】的巨獸,便是你做過的最美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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