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在絕大多數炮灰都死于觸手之下后,偌大實驗場里剩下的玩家開始陸續向著某個方向匯集。
能在這片區域內撐到現在的玩家已沒有俗手,很快他們便通過觀察觸手集群涌動的方向發現這實驗場里竟還存在著一處安全點。
而這也就意味著有一部分玩家已經在危局中形成了有效聚力,開始共抗風險,于是一個兩個的散落玩家們開始拼命的朝著那個方向沖去,以期在自己精疲力竭之前找到一個能夠喘息的地方。
在這種局勢導向之下,莫離的隊伍越來越龐大,玩家的人數已經到了足以用極低的消耗來堅守陣地的量級。
當然,防御的主力還是大貓,她一個人頂住了九成的攻勢,甚至跟鋪天蓋地的觸手打的有來有回,陣地里的玩家更多的是起到了一個快速給她“清創”的輔助作用,不過在歌者數量越發多的當下,齊聲的高歌祝福漸漸可以抵消邪物的囈語呢喃了。
但想要達到這種平衡,也不是只堆人數就能行的,至少這團隊離不開一個思維清晰、頭腦敏銳、判斷果決、調度有方的指揮者。
而這個指揮,依舊是莫離。
其實無論是莫離還是陳述,作為某條信仰之路上走在最前端的玩家,哪怕沒有大貓照顧,他們也必不可能直接被0221坑死在這里,要么復活于別處,要么茍全于戰場,他們的手段太多了,保全自己綽綽有余,無非是不能像大貓這般也給對面來點震撼罷了。
可為何他們一開始還會陷入逃得不出、逐漸傷重的困境呢?
很簡單,因為他們的選擇不同!
別忘了,0221發出的神性入場券可不像是韋牧仿制那樣還會去分發給特定的玩家,他以切片為“觸手”廣撒網下去,“捕撈”回來的“魚蝦”大多都是普通玩家。
盡管【信仰游戲】進行到現在,歷練了許久的玩家都已不再普通,可現實世界仍存在一個無法反駁的事實規律,那就是:在這場游戲里,天賦出眾者仍是少數。
而這也就意味著這些“魚蝦”大多都不能在這場實驗里自保。
所以答案就在這里,明明這兩位神選可以不管這些實驗素材只保住自己,但是他們并沒有這么做,而是帶著所有愿意合作的人一同殺了出來。
莫離作為【秩序】信徒,遵守舊序平等待人,愿意尊重眾人并帶領他們尋求一絲生機,這符合【秩序】信徒的一貫作風沒什么問題,可陳述的選擇......就太讓人意外了。
就連莫離也沒想到陳述會這么配合,這也足以證明他能加入傳火者并非是絕對的意外。
就像瞎子說的,秦薪從不會看錯一個人,這位傳火創立者的眼光毋庸置疑。
于是,在前有大貓掠殺、后有陳述壓陣的當下,莫離,這位被譽為首輔大人的玩家,終于展現出了他第一輔助的超絕實力。
他對局勢的判斷太犀利太獨到了,這種犀利和獨到不同于戰場中巔峰玩家對自我局勢的判斷,而是強在全局統籌,他總能精準的判斷出每一分力量該用往哪里,每一絲消耗該如何抹平,調動多大的力量才能擊敵痛處,收縮多少防御才能避免內部傷亡。
此時居中指揮的他在無數獵人、刺客作為眼睛的信息反饋下,就像是一臺超頻運轉的中心超算,能將每一條指令細致的分發到每一個人的頭上,讓這如散沙般互不相識的團隊聚而為一如臂使指,猶如精密的電子儀器一般高效運轉。
這一刻,他仿佛就是這實驗場里最光芒萬丈的“秩序”,并讓所有人都在依序而行。
可打著打著,作為陣眼壓陣的陳述便皺起了眉頭,他感受著這團隊里越發暴躁的氣氛以及不少人想要反守為攻的躍躍欲試,摸著下巴道:
“受斧,你這氣息不對啊。
我怎么覺得這斧子沒砍到你的脖子上,反倒是被你拿在手里了?
你以前的打法沒這么激進啊,我不是說你指揮的不對,而是......你要不要看看熊大的位置,她都有好一會兒沒回來了。
你這是想帶著我們打到0221的老窩里去?”
聽了這話,周圍的玩家嘴角一抽紛紛側頭不語,莫離更是眼皮猛跳,一抹紅光在眼中一閃而逝,瞳色再次沉淀為金。
他略顯暴躁的氣息逐漸穩定下來,遍覽四方局勢后眉頭微蹙的沉聲道:
“確實不太對勁,對方的【誕育】之音變弱了,莫非哪里發生了我們所不知道的意外?”
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