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程實騙過了所有人取得了窺密之耳,并以此引來了愚戲的降臨,這不僅說明這個擁有意識的【欺詐】造物在收集自己的碎片,更說明織命師跟祂的關系很近。
從表象到內里,從事實到邏輯,這段記憶看起來毫無問題,那為什么自己會掛零?
【沉默】沒給分,說明自以為洞見的秘密錯了,但卻錯的不太離譜;
而【記憶】沒給分......只能說明自己銘記的記憶毫無意義,卻并非是真正的虛假。
所以這場試煉里到底還有什么秘密瞞過了自己,沒被找到?
是甄欣和程實消失的那一段發生了什么,還是一開始就消失的張祭祖隱瞞了什么?
又或者,猜測再大膽一點,那個有意識的【欺詐】造物......出了問題?
想到這里李景明的目光開始閃爍,他不是在懷疑愚戲的真實性,而是想到有意識的造物時......他手里恰好也有一個。
只不過這個東西多少有些邪門,他本能的不想過多沾染。
但想來偶爾用來求證一些東西,也不是不行吧?
于是李景明沉吟片刻,還是將空間內的那面鏡子,放了出來。
這是一面與人等高的全身鏡,花紋繁復樣式古樸,鏡面流轉著湛藍的光華,邊緣鐫刻著安眠的笑靨,只有背面的風格與正面格格不入,凸起著無數閉眼掙扎、恐懼吶喊的類人。
他們的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仿若窒息,張大的口鼻肆意的扭曲,似乎在拼了命的呼吸那最后一口吊命的空氣。
這個造型極其詭異,怎么看都不像是一面【記憶】的鏡子,而更像是【污墮】的藝術品。
當這面鏡子出現在道觀中時,李景明的臉色便變得異常凝重,他看著鏡中那個眼神戲謔的自己,問出了今天的第一個問題:
“你知道愚戲嗎?”
鏡中的李景明輕笑一聲,抽開發簪任由道髻脫解發絲散落,而后隨意的甩甩頭發,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詭譎,哼笑道:
“當然知道,你知道我通向哪里,就該知道我所銘記的記憶遠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不過李景明,在你同意我們的協定之前,我不會再回答你任何問題了。
白嫖可不是一位崇尚記憶交換的【記憶】信徒該做的事。”
李景明眉頭輕挑笑容玩味,他心道就算你不想讓我白嫖,我也已經白嫖到了。
這招確實好用。
但他并未答話,而是直接謹慎的移開了視線,不再去看那不斷拉扯自己情緒的鏡面。
而神奇的是,隨著他的視線消失,哪怕他還站在鏡子面前,鏡中人居然都直接消失了。
就這樣,李景明背身伸手,摸索著鏡框邊緣,輕念著【記憶】禱詞,瞬間被鏡面抽離現實,吐落到了一座恢弘盛大的......藏館之中。
【記憶】的藏館!
這里是李景明的恩主收藏藏品的地方。
李景明并不是第一次來,當他最開始研究那面鏡子有什么用的時候他就來過這里一次,而也是那次,讓他無意間得知了一個有關自己恩主的秘密。
那就是......
在這座藏館里,有一幅凡人無法靠近的畫作被涂抹了,并且李景明能看得出來,涂抹者就是【記憶】自己。
因為那幅畫上流轉著最純粹濃郁的【記憶】之力,哪怕是他這位【記憶】的神選,都被那精純的力量所震撼甚至感到些微恐懼。
他不敢想象那是多少記憶的合集,但他能猜到,讓恩主放在這里并牢牢鎖住的藏品一定不是什么簡單記憶。
那幅被涂抹的畫作雖沒有內容,卻有形狀,而好巧不巧那形狀正像是......
李景明默默掏出了手里的假面,慢慢舉起,將假面放在了畫作與眼睛的視線連線上,這么一比:
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有趣,這會是我得到零分的原因嗎,恩主大人?
可您又為何會對我分享這個秘密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