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的追逐還在繼續。
說來有趣,【湮滅】明明可以遁入自己的世界逃避現世的【命運】但祂卻沒有,反而是在虛空中不斷擴大這次沖突的影響,幾乎將整個虛空都拖入了戰場。
諸神陸續降臨,再次開始為這場爆發于虛空的戰爭擦屁股,祂們不能讓寰宇崩解,于是只好合力限制戰場的暴烈。
而這場戰爭的始作俑者,【湮滅】,祂此時正穿梭于諸神注視之下,在抵擋【命運】的同時也在觀察著其他幾位的態度。
祂并非一個純正的靠近派,在有關虛無的權柄被劃歸【虛無】所有后,祂靠近【源初】的心思便淡了。
但祂同樣不是一位恐懼派,因為祂知道自己的一切都來自于【源初】,這是祂無法拒絕和改變的根本,所以現在的祂成了一個踐行【湮滅】意志的自娛者,祂只取悅自己,順便滿足下【源初】對【湮滅】的期待。
當然,祂也有一個類似于【繁榮之母】的宏愿,希望寰宇在時代之末能夠徹底走向湮滅,再次讓整個時代落幕于【湮滅】而并非終結于當下不再屬于自己的【虛無】。
這種挑戰時代主宰地位的舉動很危險,所以祂也需要合適的盟友,起初【沉淪】是祂的助力,【存在】是祂的目標,但隨著時間推移,【沉淪】分崩離析走向真正的沉淪,【存在】也不再存在愈發靠近【虛無】,這種局勢的發展幾乎“湮滅”了祂的所有希冀。
祂時常在想這對【虛無】絕對有利的劇本到底是誰在導演,【命運】與【欺詐】一正一反穿針引線把局勢推動到這種地步,那在時代落幕后的下一個時代里,【虛無】的權柄是否會迎來擴張,自己的權柄又是否會再次受到“蠶食”?
【湮滅】不得不這么想,因為祂的權柄就是這么來的,也是這么被分割的。
【源初】的出現本就是對過去一個時代的總結,倘若這個時代的【虛無】色彩過于濃重,那么下一個時代到來時,誰也說不準【祂】對這個時代的點評會催生出何種結果。
【湮滅】不想止步不前只做一個沉淪于過去時代的舊神,所以祂覺得自己必須在這個時代搞點動靜出來,而湮滅【虛無】打造的“祭品”,無疑是既取悅自己又敬獻【源初】的最好方法。
畢竟【虛無】的敬獻是敬獻,【湮滅】的敬獻自然也是敬獻。
所以祂一直在等,等自己確認真正【虛無】“祭品”為何的那一天。
直到......一位叫做程實的玩家在試煉中取到了【欺詐】藏匿的容器,【湮滅】覺得自己等到了時機。
于是祂出手了,然后祂失敗了,還被這個“祭品”貼臉呲了個花。
當然行動失敗跟那個“祭品”沒有關系,而是跟身后這位脾氣暴躁的【命運】有關,祂實在不能理解,這個叫做程實的玩家明明所做的一切都在背離命運,為何他還能得到【命運】的注視和垂青?
正是由于這個原因,祂開始在圍觀的諸神中尋找同樣無法理解這種行為的神,祂沒急著離開就是為了在剩下的祂們之中尋找潛在的“盟友”。
所以,當事者和圍觀者都在觀察。
最先降臨在戰場外圍的是一雙涂滿了混沌白瘴的眸子,祂不過只瞥了戰場一眼,便不屑的留下一句“無謂的愚行,浪費時間”,而后便離開了。
緊接著【誕育】、【真理】、【戰爭】、【混亂】依次降臨,就連剛剛被【欺詐】嚇走的【沉默】也再次歸來,將目光繼續鎖定在了【命運】的身上。
祂似乎對這位【命運】很感興趣。
然而無論這兩位動靜鬧的再大,其他人都不曾插手,只是默默的托舉著這即將碎裂的虛空,不使寰宇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