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墮】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就算要觀察,也不是這么個近距離觀察法。
好在,程實確認對方并未有任何靠近【污墮】的心思,但對方對林稀這執著的殺意,也確實早已行走在了擁抱自我欲望的路上。
見椿還在猶豫要不要拿出第三柄匕首,程實受不了了,他覺得自己該直白點別再浪費時間了。
“我對你偽裝湮滅的手段很好奇,那是純正的【湮滅】之息。
你......跟林稀一樣,融合了【湮滅】?”
椿一愣,似乎終于明白了程實的意思,她搖了搖頭,衡量再三,從懷中掏出了一柄巴掌大的小旗。
“是它,【湮滅】ss類神器,滅世者的令旗。
自從那只臭老鼠融合了【湮滅】之后,我也生出了融合的意愿,因為我知道知己知彼才能殺得掉他,但是......
【湮滅】拒絕了我,無論我如何向祂祈愿,無論我如何敬獻于祂,祂始終不曾給我任何機會。”
聽到這,程實挑了挑眉。
【湮滅】不想融合【繁榮】?
雖然他不知道【湮滅】是怎么想的,但他感覺,大概是【繁榮】“湮滅”了自己這事兒讓對方產生了“抵觸情緒”。
也不知道【繁榮】留給【湮滅】是什么權柄,怕不是把對方惡心了一手吧?
“所以,為了了解【湮滅】,我盯上了祂的追隨者。”
程實目光一凝,剛想開口,就聽旁邊的電子嗶嗶器搶先發言道:“赫羅伯斯!”
椿臉色微變,似乎回想起了什么難以忘卻的苦痛經歷。
“是,我找到了赫羅伯斯,并從滅世者的手中拿到了這面令旗。”
“?”
6。
只雕朽木的實力毋庸置疑,但程實仍不認為她一個人就能抗衡滅世者,更別說從一位令使手中搶到一件類神器。
這多少有點匪夷所思了。
“所以,代價是?”
椿一言不發,沉默片刻,將那件扯掉了下擺的上衣直接撕碎,而后就露出了她那再無血肉的胸腔和一顆被灰白色【湮滅】之息所包裹的心臟。
那顆只剩些許淡紅色的心臟還在跳動,但每一次跳動都會將少量【湮滅】之息泵入四肢百骸。
“!!??”
“我快死了,作為駕馭【湮滅】之力的代價,我背負了另一份不曾屬于自我信仰的詛咒。
所以我無法再讓這些匕首插進我的右胸,你們也看到了,肋骨間隙可卡不住一柄匕首......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只有一個要求:
我要親手捅出那未竟的一刀!”
“你......”孫緲一向沒有表情的面色終于出現了一絲動容,她手指僵硬的打字,“值得嗎?”
“不值得。”
椿的眼中閃過一絲黯淡,可緊接著便又變得無比堅定。
“但我恨。”
聽了這些,程實點點頭,沒再多問什么。
“我了解過你的遭遇,但這并不是促使我與你合作的理由。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幸,這些不幸也無法以悲慘程度量化,畢竟在外人眼中,哪怕再感同身受也并非親身經歷,未曾經歷者,沒有資格置評。
我最多是給予你我的同情,但荊棘之冠,你該慶幸這次【命運】站在了你這邊,不,應該是【湮滅】將機會推向了你。
我確實與祂有點不對付。
嗯,我同意了,無論出于對【繁榮】陣營的支持,還是對【湮滅】陣營的厭棄,我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提前聲明,我不會配合你的任何安排,只在我該出手的時候出手,不過你放心,對于威脅,我向來比任何人都‘恐懼’。
如果他真的是個威脅,我會盡量把威脅‘湮滅’在這場試煉里,可如果他有什么重生的方法......”
“他沒有了,我確定。”椿的語氣篤定,恨意澎湃。
所以你們兩個是斷絕了彼此各自的退路是吧?
“很好,那么接下來,讓我們暫時回歸試煉吧,我想你也不會跟在我們身邊去探尋所謂的【秩序】故事。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忙自己的事情好了。
放輕松,時機很快就會到來,每一絲恨意終有消解之時,我對此......很有信心。”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