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一樣,我們崇尚的永遠是同一個【秩序】,而他們,每個大學者都認為自己看到的是不同的【真理】。”
利德婭菈沉思了片刻,飲盡了一杯茶。
“你似乎很了解【真理】?”
克因勞爾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對方,“事無不可對人言,我知道你在調查祂的信徒,也知道你曾關心過伽琉莎,但我對祂的了解并非來自于身邊的人,而是來自于理質之塔的戰火。
我對【真理】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如果不同的信徒向不同的【真理】祈禱,那這些【真理】都算是【真理】嗎?”
這是一個很嚇人的問題,甚至在那個時期足以稱得上是瀆神之舉,不過有【秩序】庇佑的最高掌權者似乎并不避諱談論自己的鄰居,于是利德婭菈敲打著桌面疑惑道:
“你想表達什么?”
克因勞爾微微一笑,搖頭道:“沒什么,一時好奇罷了。”
“過段時間又到了對祂的覲見匯報的日子,你......是不是又要遠行了?”
利德婭菈的這句話幾乎將試探擺在了臺面上,可克因勞爾并未否認,他只是摸著自己花白的頭發遙望遠方,語氣唏噓道:
“是啊,邊境并不太平,戰火仍在加劇,時間......不多了。”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尸體的記憶因人而異或完整或破碎,但克因勞爾的記憶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切片的影響尤其破碎。
孫緲只擷取到了這么一點記憶,此時見程實看穿了自己的掩飾,為了留住這位最大的“客戶”,她不得不將自己看到的一切盡數說出,而后又補充道:
“克因勞爾早就有了異心,他不是對【真理】感興趣,而是對【真理】的信徒們各自信仰‘不同【真理】’這件事感興趣。
這才是他準備推翻舊【秩序】的邏輯基點,也是他自承對【秩序】信仰虔誠的底氣,他確實在創造新的【秩序】,并企圖使用信仰轉移的方法親自打造一位新的‘秩序’。
可惜的是,共律派的百年謀劃失敗了,反倒成全了德爾沃。”
“德爾沃?”程實疑惑的眨眨眼,并未在自己的記憶中搜索到這個名字。
“嗯,你或許不知道他的真名,但他的另一個名字你一定知道:
戰爭君王。
他是第一任戰爭君王,就是那個帶領著殘破的戰爭軍團沖破一切封阻,以摧枯拉朽之勢擊毀了大審判庭和理質之塔兩國戰爭決心,并建立【戰爭】之國,將戰爭的血杏植于沃爾貝利皇庭中的那個男人!
此時的他就在我們的對面,就在博羅高地之下的另一側。”
孫緲遙指遠方,神色莫名,一手敲字道:
“或許從此刻起,這個時代將不再獨屬于【秩序】和【真理】,更屬于‘何以求存,唯血與火’的【戰爭】!”
這本是一句感慨,可命運也不知怎地竟真的跟這兩位玩家開了個玩笑,在孫緲話音剛落的那一刻,迎著夕陽漸沒的余暉,博羅高地上整條大審判庭戰線陸續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角聲震天,旌旗蔽日,一場曠世戰役就此打響,而大審判庭的命運也如當下的黃昏一般,開始西沉沒落,逐漸走入不可逆轉的衰頹。
程實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位【沉默】信徒手里的道具,心道:
你這電子嗶嗶器怕不是開了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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