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緲認命了,他已經不準備再揣摩程實的計劃,他現在只想趕緊把那個馴獸師引過來解決掉他,出一口惡氣,然后離開試煉將自己這次所見證的一切寫入歷史學派整理的籍冊之中,完成自己的任務。
“你確定你的計劃有用?”
“我或許不懂馴獸師,但我懂小七,他一定會來。”
然而這次他們還是失算了,因為就當杜期瑜拿到了【污墮】容器的那一刻,這位情緒波動異常大的馴獸師直接驅使著他的馴獸狂奔而回,與自己的本體一起消失在了這片戰場上。
想想看,一個只擁有情緒副作用的高手在拿到了可以吸收自我情緒和欲望的道具時該怎么想?
原來祂的指引在這里?
原來這才是祂真正的承諾?
還有什么承諾能比從小十手中搶到一個增強自我的道具更令人滿意的事情?
盡管杜期瑜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容器,但當他發現這個道具的用途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驗證這個東西究竟是不是真的天降之喜。
至于驚弓什么的......無所謂了。
他想要驚弓也無非是看中了那把弓以敵人之驚恐蘊養靈魂的作用,想要以此來抵消些許情緒反噬,可只要有了這個東西,誰還需要一把破弓呢?
于是杜期瑜果斷撤了,在容器的影響下他覺得自己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他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拋開一切干擾研究這個無名道具的用處,一旦讓他發現這玩意兒真能解決自身痛點,那......
呵,恢復了全部實力甚至猶有過之的我,你會害怕嗎,小十?
會不會害怕另說,會尷尬倒是真的,眼見智者看向自己的目光越來越揶揄,程實干笑兩聲。
“別急,該來的總要來的......”
...
與此同時,虛空深處。
時間稍退片刻,在程實意識到欲海之側“殺”死【秩序】的人是一位【戰爭】信徒的時候,一雙繪滿了星點與螺旋的眸子悄然睜開在了一片漆黑無垠的虛空中。
祂甫一現身,便對著面前這雙左焰右血的眸子毫不吝惜的稱贊道:
“我該稱贊沉默是最好的偽裝,還是該感慨忠厚之下盡是欺瞞?
【戰爭】,你什么時候也來我這兒偷權柄了?”
【戰爭】無動于衷,祂毫無表情地瞥了一眼那雙星辰之眸,嗡聲道:“你......為何而來?”
【欺詐】......不錯,祂當然是【欺詐】,【欺詐】輕笑一聲,理直氣壯道:
“為了給【秩序】討個公道!”
“......”
【戰爭】仿佛聽到了這寰宇間最好笑的笑話,但別忘了,祂很能忍,所以祂沒笑,而是搖了搖頭,繼續嗡聲道:“那你該去找【公約】......我這里......沒有公道。”
“哦?這么說你承認是你分裂了【秩序】?”
“......”【戰爭】雙眼微閉,好像有些熄火了,“我沒記得......我說過......這種話。”
“你剛剛才說你所在的地方沒有公道,既然沒有公道,那不就是明著說【秩序】已經隕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