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未知省市某博物館。
不錯,就是你想的那個博物館,這里的館長會議室是歷史學派高層用來舉行勘誤史會的地方。
盡管歷史學派的當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這里就是她的休息區,不允許所有人弄臟會議室,可根本沒有人相信她,他們把書本丟的到處都是,用紙張和屏幕把這里搞得一團糟。
在這里,歷史學派的高層們將一條條歷史編纂成冊,又將籍冊中的一行行文字校對成章,可以說這里是這個游戲中玩家自發組成的最大的情報匯聚交流中心,能出現在這里的與會人員,無一不是歷史學派的副會長。
此時,孫緲正坐在長桌左手第一席奮筆疾書著什么,而其他的六席,除了上首正中的會長,也都在各自忙碌。
誰都想不到這就是最嚴肅的歷史學派開會的方式,他們會抓緊每一秒時間來記錄歷史,只在需要討論的時候才會問問其他人的意見。
當場面沉默了許久之后,停筆片刻的孫緲才揚起鼻孔,看向甄欣道:
“最近新收錄了一條有關祂們的情報,建議列為4s保密等級,會議中分享需得到會長同意,那么尊敬的會長大人,您同意我為此情報征詢更多細節嗎?”
甄欣斜靠在椅背上,手指輕敲桌面,看著目光逼人的孫緲輕笑道:
“智者先生,組織程序可不是讓你這么省略的,我都沒收到最新的匯報,又如何判斷你口中所謂的4s密報是否能夠在會議中分享?
不過既然你如此有分享欲,那就說說看吧,想來其他人也會愿意聽的。”
話音剛落,眾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忙碌,抬頭看向了那雙醒目的鼻孔。
孫緲并未理會甄欣的揶揄,按照既定的語速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我聽聞了一位新從神的消息,祂隸屬于【虛無】,自稱愚戲,是.....”
“【欺詐】的令使。”孫緲的話還沒說完,末尾的一位老頭兒便咳嗽兩聲,接上了他的話,并將一本筆記扔在了長桌中央,“我最近也聽到了很多有關祂的事情,正想向各位求證。”
“我也聽說了。”
“我這兒也有。”
“吶,算我一個。”
“+1。”
一時間,五本小冊子丟在了一起,在場的六位副會長各懷心思的對視一眼,又同時轉頭看向首席的甄欣,見會長笑的如此開心,便知道這件事她或許早就知道了。
甄欣也未曾隱瞞,她挑著將自己所知的一些信息分享給眾人,而后又敲著桌面安排道:
“愚戲的存在或將是我們了解【虛無】的窗口之一,各位也知道神明的降臨是有先后的,從【生命】到【混沌】,四個命途的信仰痕跡遍布整個希望之洲。
但從【存在】開始,這種痕跡就少了很多,不過至少還有。
可【虛無】......哪怕我本身就是【虛無】的行者,都對祂們的信仰歷史知之甚少,不過考慮到正在進行的【信仰游戲】,我更傾向于【虛無】正在創造歷史。
至于祂們想要創造一段怎樣的歷史,神明大概不會理會凡人的疑惑,所以我們只能在愚戲的身上找尋線索。
我從可靠的消息渠道得知,愚戲正在經歷一場‘涅槃’,祂在尋找自己的假面,這是一個很關鍵的信息,倘若我們能找到假面的信息,甚至是收集到假面的碎片,或許我們可以通過交換原則,從這位從神的嘴里得知一些有關【虛無】的真相。
所以接下來的工作重點就瞄準【虛無】好了,各位意下如何?”
“不如何。”
“我不同意。”
甄欣的話還沒說完,現場就響起了反對的聲音。
歷史學派能經營出有如此大的規模,不在于甄欣的絕對統治和掌控,而在于甄欣的合縱連橫。
還是那句話,她是一個非常善于合作的人,所以她有能力把一群對歷史狂熱的高手聚在一起,他們在求知方面有著同樣的利益目標,可這不代表著歷史學派就是鐵板一塊,至少坐在這里的每個副會長都有自己最感興趣的方向。
一位尖著嗓子的副會長哼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建議會長大人收起那些【欺詐】的小伎倆,不是所有人都對【虛無】感興趣的。
我怎么才能確定你不是打著研究【虛無】的幌子對這個所謂的【愚戲】行諂媚之事?
是,我承認找到一位新的從神這事兒很有吸引力,可惜祂不是我【存在】的從神,比起探尋無意義的【虛無】,我覺得放手去追尋更多【存在】對歷史學派更有利。
畢竟歷史才是歷史學派的基石,神權......不過是研究歷史帶來的副產物罷了。”
這話語氣并不友好,但甄欣仿佛習慣了一樣,她笑著看向這位【存在】信徒,歪頭問道:“條件?”
“哈,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勢利,能坐在這里的,總要有一顆熱愛歷史的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