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臉色一滯,干笑兩聲:“沒啥好看的,看多了也就那樣......”
“·現在知道看得多了?早干什么去了,你的謹慎呢?
還有,別以為我是在救你,我只是在救我自己。”
嘖。
刀子嘴豆腐心不過如此。
嘴哥到底是在救誰,程實心里還是有數的,只不過此時“理虧”又逢援手,他也不好反駁。
于是他只能賠笑兩聲,趁機問道:
“嘴哥你終于肯理我了,那是哪兒?”
“·怎么,跟“癡愚”信徒相處久了,你也變得癡愚了?
親眼見到都猜不出來嗎?
都說“記憶”總是擷取憶海之精華藏入祂的藏館。
那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沒有被“記憶”選中為藏品的記憶......去了哪里?”
“!!!”
程實當然想過,甚至在踏入那片空間的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他只是想在嘴哥口中求個驗證,而此時,這個推測被證實了!
這里就是那些“落選”記憶的淘汰地。
也可以說,這里是世界記憶的垃圾場!
正是因此,這里的記憶才如此的龐雜、乏味、普通,毫無樂趣,因為它們都是世人,不,哪怕是神明都覺得這些是并不精彩的過去。
但不精彩不代表不致命,這片溶洞中的晶體太多了,沉淀的記憶也太多了,當記憶的量級龐大到超越個體生命的容納極限時,那貿然闖入此地的“記憶者”便會被這海量的記憶淹沒,與它們一樣,化為這記憶溶洞中的一堆“垃圾”。
程實已經體會過這種恐懼,所以此時的他,盡可能地不去看那些晶體上閃回的畫面,奈何這片空間到處都是記憶的結晶,無奈之下,他只能循著有限的空間朝里深入,企圖用尋路轉移注意力。
他一邊走一邊問道:“嘴哥,這里通向哪里?”
愚戲之唇不再回應。
程實不甘心,又問道:“嘴哥,樂子神把我丟進來,是不是就是為了讓我發現這里?”
愚戲之唇還不做聲。
程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陪聊”,自然不可能讓它就這么沉默下去,于是他眼珠一轉,又問出一個問題:
“嘴哥,你說這里的記憶連“記憶”都看不上,那是不是意味著這些記憶都是祂為那位存在挑選剩下的殘次品?
既然如此,那如果我在此反復念誦那位的尊名,引下“祂”的注視,那是不是相當于將“記憶”的殘次品敬獻給了“祂”?
這樣一來,無論褻瀆是否會招來那位的怒火,“記憶”豈不是再無靠近“祂”的機會?
而我們,說不定也能因此再吸納一位新的恐懼派!
不過......這個方案可能有點費人,嘴哥,你說樂子神能保住我嗎?
你肯定會盡力的,畢竟救我就是救你自己,對吧?”
話還沒說完,愚戲之唇接管了程實的發言,咬牙切齒道:
“·活爹,做個人吧!”
“?”
程實腳步一頓,突然意識到不僅嘴哥多了個爹,李景明好像也有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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