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眾臉男子正是韋牧。
程實知道這絕不是他的本體,因為他的本體是一具傀儡木偶,而面前這血肉俱在不怕疼痛的肉身,自然就只能是他真正的傀儡。
他把本體藏哪兒去了?
程實本能地四下尋找,韋牧則微笑朝著眾人點頭示意,而后掃視一圈,捻起地面的土壤研究片刻,又從懸崖豁口處探出頭去看了看,十分篤定道:
“紅火山灰,高山囚牢,機紡粗衣,獻祭衣飾,如果我所猜不錯,這里應該是以四為開頭百位序列的文明孤塔附近。
再精確點,考慮到你我身上所受的極刑,很有可能排序靠前,在四百二十以內。
最開始歷史學派將混沌紀元的文明孤塔排序,為的就是盡快定位試煉的位置和歷史信息,如今看來他們做到了,至少對于喜歡研究【癡愚】的玩家來說非常有用。”
韋牧的氣場很強,哪怕他知道程實就是愚戲,可依然沒有任何表示,只是自顧自地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直到他說完這一切,站在懸崖邊緣,轉身面向眾人揮了揮手,而后便在眾人震驚地注視中,筆直地仰倒下去。
他墜崖了!
只留下一句:“我已找到了答案。”
不多時,崖底傳來“轟”的一聲震響,眾人隨之一顫,陳述更是顧不得渾身傷痛,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彈起,直奔豁口,手把峭壁向下望去。
一邊望還一邊嘟囔道:
“不至于啊不至于,排到我又不丟人,何苦想不開呢?”
“......”
“......”
“......”
韋牧跳崖帶來的震撼瞬間變味,現場立刻陷入沉默。
但不信仰【沉默】的信徒沉默了,真正的【沉默】信徒卻還在嗶嗶。
只見陳述轉過頭來,看向牢中隊友,讓開位置,指了指豁口道:
“你們要是覺得丟人也可以跳,不用顧及我的感受,真的,我很堅強。”
“......”
“......”
“......”
你堅不堅強我不知道,你賤不賤我倒是能點評一二。
程實已經無力發言,他翻著白眼瞥了一眼陳述,但所有注意力一直都在墨殊身上。
這位清道夫身上疊的buff太多了,行為扭曲的糕點師、【欺詐】道具的快遞員、略輸一籌的生死對手,【湮滅】陣營的狗腿子......
程實不得不小心對方提著他那個木箱子又要耍什么花招,同時他也在想既然墨殊的記憶之力都已經消失了,那那套檢驗別人是否存在【湮滅】意志的“小妙招”還能用嗎?
正想著,墨殊板著臉打開了他的行李箱,將箱子里六塊蛋糕全都塞進了自己嘴里。
并且每一次吞咽都讓他身上的傷勢復原一些,全部吃完后,他痊愈了。
看到這一幕,程實疑惑不已。
這算什么?
不需要再檢驗其他人的【湮滅】意志了?
可隨著蛋糕的湮滅,你的身體卻在恢復,這不是與湮滅意志背道而馳嗎?
怎么,莫非你也悟出了“極致的虔誠就是褻瀆”這個真理?
墨殊抬頭瞥了一眼程實,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冷哼道:
“這不是恢復,而是湮滅了自我傷痛。
織命師,你果然已經偏離我主的意志。”
“?”
聽了這話,程實呵呵一笑。
抱歉,我大概從來沒靠近過【湮滅】意志,倒是你那恩主,死皮賴臉地非要來靠近我。
如果你說之前吃掉幾塊羊油蛋糕就是在靠近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