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騙子來說,被人當場拆穿不過是小場面,再說,只要我還辯得回來,拆不拆穿的還得另說。
他眼珠微動,立刻就解釋道:
“到了這個分段如果還需要提前認識才能看出隊友的身份,那這些分豈不是白上了?
你只能是【真理】信徒!
在看到一項事物后能直接洞察其理的除了【真理】就只有【癡愚】,然而【癡愚】從不分享,所以,從你告訴我那是‘風’的那一刻起,你的思維邏輯就已經給了我身份。
還要攔我嗎學者?
這里可不是理質之塔,就算要景區驗票,也得【癡愚】信徒來。
你一個【真理】信徒,在對家的地盤上還是低調點好。”
說著,程實隨意打掉了季月的手臂,嘴角勾著笑意大步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季月微微皺眉,倒是認可了程實的解釋。
雖然她已棄誓,但【真理】的祝福仍在,她也保留著【真理】信徒那套思維方式,被人看出來倒也正常。
可是為什么自己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之感?
是對方的手段?還是那股淡淡的善意吸引?又或是與希望之火一樣同為【命運】的神秘感觸?
她不太確定,轉頭看向程實消失的方向陷入沉思。
程實能感受到季月已經對自己起了疑心,于是他快走兩步,在路過路口的時候立刻轉身混入小巷人群,加速移動,直到遠離小鎮中心后才再次慢悠悠地四處收集起信息來。
雷迪科爾除了民眾不太友好外,城市建設還不錯。
這里的一草一木,一墻一路,哪哪都透著一種近乎極致的精致。
程實很能想象當時這些手藝人在鋪路種草時心中肯定在想:老子鋪的路種的草天下第一,這些蠢貨都比不過我!
或許就是帶著這種“我最牛逼”的態度,才能把這座山中小城建設的如此美妙絕倫。
他沿著一條沒什么人流的步道一直向前,不再主動問詢,而是碰到人路過,便悄然駐步聽聽他們在說些什么。
這樣的情報收集方式能讓人在毫無頭緒的時候更快地了解當地八卦,而討論八卦又是普通民眾最熱衷的生活方式之一,就連【癡愚】的信徒也不能免俗,這些八卦內容往往代表著一地熱點,與他們正經歷的當下脫不開關系。
果不其然,在聽了幾次閑談后,程實就在路人的聊天中多次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柯什納。
那個死去的行刑官。
每個人提到柯什納時表情都有些糾結,說的話也開始支吾起來。
鎮上似乎沒人相信這群被抓起來的囚犯能夠殺掉一位孔武有力的行刑官,但他們在既定事實的影響下,還是選擇了接受,自我勸說是妒火激發了囚犯們的潛力。
程實當然能看出民眾選擇接受的原因,如果他們發出質疑又拿不出證據,那質疑這事兒的人很有可能便會犯下知愚犯愚之罪,淪為與妒殺行刑官的囚犯一樣的罪人。
可就算他們有證據,大概也不會拿去為這些囚犯翻案,因為......
【癡愚】從不分享。
這些知曉內情的人或許正在什么地方笑看愚行的誕生。
殊不知他們鄙夷愚行,卻也在演繹愚行。
程實倒是不急著去追查什么柯什納,他還想再觀察一下,看看最近發生的新鮮事里有沒有跟譏嘲之目能搭上邊的,但聽來聽去,找到的跟眼睛有關的最多的線索就是這座小鎮上的民眾們......
他們的眼睛有一雙算一雙都像是譏嘲之目,毫不吝惜自己鄙夷他人的角度。
程實無奈,只能擴大收集消息的范圍,去別的區域轉轉。
可就在他想要離開這條街道的時候,長街的盡頭突然亮了一下。
一顆光頭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
“妹夫!?誒,你別走啊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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