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瞬間吞噬了整座房屋。
若不是程實跑得快,今日這火他說不定真要傳下去了,并且還是用身體傳的。
當兩人灰頭土臉地從火焰旺盛的廢墟中閃身出來時,程實黑著臉看向陳述,恨不得一拳把對方捶進土里。
他咬牙切齒道:
“你是怎么敢把汽油潑在自己身上的!!??”
沒錯,陳述那桶汽油沒澆在書房的家具上,反而是潑在了他自己和程實的身上。
此時,陳述手里還提著個空桶,他摸著腦袋看向程實,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
“你不是說要傳火嗎,火燒不到自己身上,怎么傳?”
“我......”
程實已經麻木了,他覺得人類對陳述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不過陳述這話說得確實有問題,不是嘴碎的問題,而是意志問題。
如果非要等到火燒到自己身上才有所行動,那便不叫傳火,而是求生。
傳火者們當下的處境雖然惡劣,可他們卻不是火燒眉毛后才動身的后知后覺派,他們的意志遠比絕地求生者更高尚,也更明確。
當然,程實放這一把火也不是為了什么靠近傳火者,那不過是打發陳述的說詞,他真正想做的還是調查線索。
既然線索在坎德爾特這里出現在變化,程實也懷疑這個人有問題,那索性便用一把火來為自己指引前路。
如果坎德爾特心里真的有鬼,那在這把火的映照下,鬼影必將自現。
果不其然,在收到自家起火的消息后,坎德爾特拋開一切事務飛速地趕了回來,帶領禁愚所守衛開始滅火,并在最后幾絲火焰還未熄滅時,便面色鐵青地踏入廢墟,四處審視。
他徑直去了書房,可只是瞥了一眼書桌的灰燼便離開了,而后又去了臥室,在臥室的殘垣斷壁里反復進出幾次,不知確認了些什么后,眉頭才舒展開來,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現場。
這一切全都被一旁躲著的兩個玩家看在眼里,陳述指著臥室的方向,小聲嗶嗶道:
“原來你是想讓坎德爾特親自替你找線索?
妹夫你腦子確實靈光啊。”
程實看著臥室的方向眼中精光一閃,心知這場火算是放對了,嘴上卻嫌棄道:“別叫我妹夫。”
“你倆吵架了?”
“......”
“可不叫你妹夫總感覺差點什么,好像不親近了。”
“咱倆本來就不親近!”
“妹夫你這么說我可太傷心了,我......好好好,不叫妹夫還不行嗎,那我總得稱呼你吧,織命師確實太生疏了,直接叫名字又差點意思......
誒,有了,不如我叫你程解吧!
世界的解,怎么樣!?”
“?????”
眼看坎德爾特下令封鎖此地就要離開火場,程實本想上前一探究竟,可陳述一句“程解”直接把程實硬控在了原地。
他眼皮直跳,忍了許久,才告訴自己跟傻子置氣不值得。
但程解這個稱呼也太難聽了,這要是傳出去,不得把自己釘在“恥辱柱”上!?
于是程實重重吐出一口氣,臉黑道:“你還是叫妹夫吧。”
“你倆又和好了?
你不會剛剛跟我聊天的時候背著我跟我妹妹打電話了吧?”
“......”
到底是誰給陳述排第二的!?
我抗議!
把他排第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