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獲的“貪婪領主”無疑是失敗的。
程實不能接受自己的失敗,所以他安慰自己至少在剛剛那場試煉里還得到了【癡愚】的白眼......
當然,這是自嘲之言,作為寰宇最靠近貪婪權柄的玩家,程實必不可能真的毫無收獲。
別忘了,這場試煉的起因本就是他為了搜集譏嘲之目的線索,就算是沒找到譏嘲之目,線索到手不是一樣的嗎?
在這場長達幾百年的愚行中,斯卡爾特做了大多數時間的主角,只在這最后落幕的一刻,做局者坎德爾特成了迷局的幕后之人。
可惜的是他死了,更可惜的是程實浪費了一次詢問死靈的機會以至于他再不能從坎德爾特嘴里找到譏嘲之目的下落。
但【死亡】老板問不出來,關【記憶】什么事?
只要坎德爾特的尸體在我手里,我再找龍王去搜尋他的記憶就是了!
沒錯,程實把坎德爾特的尸體帶了出來,這是找到譏嘲之目最直接的線索,也是他“贏”下這場試煉的最大收獲!
現在的他只要找到龍王,讓這位走在【記憶】之路上的丑角去回看對方的記憶,就能鎖定譏嘲之目的位置,順便還能搖人跟自己一起,再次為尋找假面碎片而演繹一場丑角大戲。
所以當程實回到休息區后,他一秒都沒停歇,甚至都沒去研究研究手里的【湮滅】容器,立刻聯系龍王與他約見在了丑角的集會之地。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來到集會之地時,墓群里不只有龍王,瞇老張也在。
這位【死亡】神選正拎著一把鐵鍬,在為某座墓碑平土。
程實一愣,看到那座墓碑上寫的是【記憶】,便臉色古怪地問道:
“你倆鬧矛盾了?
怎么,老張,你準備把龍王埋了?”
張祭祖瞇著眼,視線掃過先后到達的龍王和程實,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
“墓園管理并不是個輕松的活計,你要隨時關注墓群的狀態,看看墓碑周圍是否長出了雜草,土壤是否變得疏松又或軟化,墓碑上的銘刻是否被涂抹亦或掉色......
總之,一行有一行的學問。
我們兩個沒有什么矛盾,我只是在巡護這里時湊巧碰到了你們兩個。”
“?”
程實臉色更怪了,他指著【記憶】墓碑下那幾乎像是新埋的土堆,樂道:
“老張,我以為你只是眼小,原來你今天真沒睡醒?
這里可是虛空,不是你的墓園,哪來的草籽、雨水和熊孩子,除了丑角在這里開會,誰會無聊到上來破壞這里的墓碑?”
張祭祖敲完最后一下,將墓碑之后的土平整完,倚在鐵鍬上自問了一句:
“我也在納悶,如果真的沒有熊孩子,【記憶】的墓碑是被誰刨開的?”
“......”
程實表情一滯,臉犯尬色。
壞了,上次急著拿彼夢我魘去找【記憶】,挖出鏡子后沒回填。
敢情老張陰陽怪氣半天是在罵我呢!
好你個瞇老張,我還沒追究你放我鴿子,你倒先倒打一耙,不,倒打一鍬!
這事兒可不能認,就算在場三人都心知肚明,也不能把這事兒在明里捅破,小丑藏在幕后也惹人發笑,可一旦拉開簾子,這觀眾的笑聲就更大了!
我只是職業是小丑,不能當真小丑。
程實“呃呵呵”地仰頭望天,三兩步就走到龍王身邊,倒出了熔火之棺中的坎德爾特尸體,生硬地轉移話題道:
“就如我剛才所說,他便是找到譏嘲之目的關鍵,交給你了龍王,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