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薪也在經歷相似的事情。
在被黑暗包裹后,為了心中以及未來的光明,他毅然決然跳入了那抹白光之中。
【戰爭】權柄加身的他顧慮遠沒有程實和紅霖那么大,在他看來,如今能在真實宇宙中殺死自己的除了那位不可提及的造物主,也就只剩其他世界的神明。
倘若這是造物主的手筆,那跳與不跳沒有差別,可若這不是造物主的“陷阱”,無論背后是誰,秦薪都覺得自己有一戰之力,至少死得不會那么難看。
如果非要死,他只能接受自己死在傳火的路上,而不是臭在“柜子”里。
所以他跳得果決。
他以為白光之后會是另一個屬于自己的戰場,等他醒來時,出現在他面前的也確實是一個屬于秦薪的戰場。
只不過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戰場并不屬于他,這個秦薪......也并不是他!
他似乎變成了天上的一朵云,而在那云翳之下,一位瘦削的玩家正站在尸山之上,用干瘦的手臂帶動滿是鮮血的手指拉動著早已磨損不堪的長弓,射出一箭又一箭,將眼前最后幾個的戰械釘死在尸山之下。
玩家的隊友死絕了,只剩他一個,好在敵人也所剩無幾,不然他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此時正值文明紀元的尾聲,理質之塔內部不堪的混亂早已開始肆意蔓延,地底的反撲在即,南方城市聯盟的學者們不甘于叛逃學者對南方土地的肆虐以及背棄信仰在外建立【戰爭】之國,于是趁博學主席會掌控力漸弱之際,集結手中的力量對【戰爭】之國發起了一輪報復性攻勢。
他們妄圖從這個動蕩不安充滿戰亂的國度中掠回曾屬于自己的資源,也想把地底的混亂引向不屬于理質之塔的土地。
而眼下的戰場,便是【戰爭】之國東南翼的防守戰。
這一戰秦薪記得很清楚。
玩家們以沃爾貝利特派督戰的身份來到戰場,協防東南,可誰料此戰的指揮早已被【混亂】信徒們滲透,換了身份。
戰爭打到一半,親衛軍直接倒戈,帶領中軍反向沖鋒,沖散了整條防守陣線,也沖向了遙遠的沃爾貝利。
余暉教廷竟想借勢直接拿下【戰爭】之國的首都!
歷史雖然告訴了玩家們這時的余暉教廷并未成功,可卻沒告訴他們東南戰線的防守敗得如此之慘。
在中軍背叛、左軍潰逃、右軍覆滅的情況下,六個玩家成了頂在戰爭前線唯一的活口。
接下來的殘酷,可想而知。
面對如海般的敵人,六個玩家戰戰兢兢。
若不是南方學者聯軍的注意力全被余暉教廷牽走,跟隨他們殺向了沃爾貝利,這場試煉的玩家絕不可能從戰場中活下來。
挺到最后一刻的秦薪仰面躺倒在尸山之上,出氣多進氣少,他累極了,不眠不休戰了兩天兩夜已遠遠超出他的身體極限負荷,此時還活著完全是靠他的意志力在堅持。
但這不是求生的意志,而是求另一種新生的意志!
他來這場試煉是為了找一副重甲,一副屬于【戰爭】巨獸的重甲。
他在【戰爭】之國的相關資料中見到過有關那副重甲的描述,說這不僅是一副防御超強的盔甲,更是一個靈魂的容器,它可以容納一個殘破的靈魂,讓其以嶄新的姿態重新加入戰場。
這是叛逃學者對【戰爭】之力的最新研究,可惜研究還沒宣布成功,理質之塔便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