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一離開水就開始劇烈掙扎。
宋玉枝根本拖不動那漁網,只能喊猴子快來幫忙!
猴子回過神來上前相幫,上了手才知道漁網居然無比的沉。
他才方才瞥見的不過是滄海一粟,那漁網底端居然還有好多條!
拖了好一會兒,所有的魚才被拖上岸。
猴子大致數了數,居然大大小小的有十二條之多!
“你真是宋家的嬌小姐?怎么還有這種本事?”猴子氣喘吁吁地詢問。
宋玉枝又冷又累,喘得比他還厲害。
她蹲下身把鞋子穿好,言簡意賅道:“回去說。”
猴子看了一眼她沒有血色的臉,倒是沒在這檔口再逼問她什么。
兩人一前一后拖著漁網回到了營地。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
有人驚訝地直接蹦了句臟話,罵完又道:“猴子沒看出你有這種本事啊,這么冷的天,你才出去多久啊,就打了這么多的魚?”
猴子自己還沒想明白呢,聞言只擺手道:“哪兒是我,我要有這本事我還跟你們混一處?早就找個靠海的地方單干了!”
說完,他朝著宋玉枝的方向怒了努嘴,“是這丫頭片子打的。”
“乖乖,這小娘子也忒行了!”
“就是,打魚做飯一條龍,今晚大伙兒又能大吃一頓!”
在一聲高過一聲的驚嘆和夸贊聲中,一旁的宋玉錦差點把袖子給扯破了。
她恨恨地瞪了猴子一眼。意思再明顯不過,一個大男人為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這么點事兒都做不到?
猴子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老子又不是你的狗?還使喚個沒完了是吧?
兩人這眉眼官司一打,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起哄的笑。
宋玉枝也總算知道這還生著病的伙夫為何要為難自己。
不過現下她顧不上管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在地上坐了一陣,緩過一口氣后,宋玉枝就趕緊去找了張校尉。
張校尉忙到現下才算空下來,也聽到了方才的喧鬧聲。
看著宋玉枝小臉慘白的可憐樣,張校尉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不等宋玉枝開口,他就道:“這死猴子真是做點事可真是……”
宋玉枝搖頭,正色打斷道:“我不是來跟校尉告狀的,而是有另一樁事要稟報。”
張校尉頷首,示意宋玉枝跟上,二人走到一邊說起話來。
宋玉枝道:“不瞞校尉,我雖說在廚藝上算有幾分天賦,但并不會打魚,今兒個的情況實在是詭異……”
回想方才在溪邊,宋玉枝決定擺個可憐的樣子,讓那猴子覺得找回場子了,事情也就了了。
可到了溪邊,她才發現溪水特別渾濁,水流還很湍急,雜草枯葉和成群的魚混在一起,崩騰而下。
也正是因為這樣,她隨便下了一網,就滿載而歸。
聽說溪水里魚特別多,張校尉的第一反應是還有這種好事?
看著宋玉枝越發凝重的面色,張校尉收起戲謔的心思,“所以你覺得哪里不對?”
宋玉枝道:“我曾在書上看過,這種下過暴雨的天氣,大山里最容易山崩走蛟。而水變渾濁、魚兒崩逃,也是山崩走蛟的前兆之一。”
所謂山崩走蛟,就是山體坍塌和泥石流的意思。
聽到這兒,張校尉的臉色同樣沉凝,“你確定?”
宋玉枝搖頭,“正是不敢確定,才報到了校尉這兒,您是在外行走慣了的人,見多識廣。”
正在這時,外出狩獵的幾個官差有說有笑地回了來。
他們同樣收獲頗豐,引來了營地里其他人的驚呼。
那帶隊狩獵的官差喜滋滋道:“今兒個真是高運,出去前還想著這種鬼天氣,能打到東西才有鬼呢,多半還是吃干糧臘肉那些。沒想到,才出營地,就遇到了好些個到處亂跑的野雞、野兔子,沒怎么費力氣都抓了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