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二十文錢,年夜飯的飯桌上就能添一道色香味俱全、不輸給大酒樓的、此前還未曾吃過見過的大菜!
這還猶豫什么?
“我定一鍋!”
“我家人多,我定兩鍋!”
眾人七嘴八舌地搶著下訂單。
張大嬸沒參與,她手腳飛快地數了二十個銅板放到了宋玉枝手里。
和她相熟的婦人忍俊不禁,笑罵道:“張家姐姐太賊了!”
“就是,嬸子今日都能得那么一大碗了!居然還同我們搶!”
笑笑鬧鬧的,周氏幫著記下了十來鍋酸菜魚的訂單。
氣氛正好,冷不丁的,宋玉枝看到有個面生的老婦人鬼鬼祟祟的往自家放酸菜缸的角落鉆。
眼瞅著對方就要把酸菜缸掀開,宋玉枝立刻道:“你做什么?!”
這話一出,屋內眾人都停止了調笑,一道看了過去。
被當場抓了個現行,那老婦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但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她就面色如常,理直氣壯地道:“我沒干啥,就是吃著你家酸菜口味不大一樣,我怕你年輕經歷淺,把酸菜腌壞了都不知道!就想幫你看看!”
宋玉枝抄著手挑了挑眉。
自打搬到清水巷后,她和街坊四鄰相處的都十分愉快,從沒把整治破皮無賴的手段用到他們身上。
大抵便是這樣給了人好欺負的錯覺!這老婆子居然當著她的面就這么空口說瞎話!
其余人幫著宋玉枝不平道:“陶家阿奶別亂說,小娘子雖然年輕面嫩,但她家做的就是吃食生意。她哪里有不會的?”
“是啊,我吃著好吃極了!怎么可能是壞掉的?”
“別是吃著太好吃了,想偷人家的酸菜吧?”
“老婆子吃的鹽比你們吃的米還多!我說是壞的就是壞的。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的,都偏幫這小丫頭欺負我老婆子是吧?”
那陶婆子翻了個白眼,徹底撕破臉皮道:“哎喲,不說還好,說了我肚子都有些不舒服。小丫頭我告訴你,我要是吃出個好歹來,你可擔待不起!這樣吧,你給我一顆酸菜,我拿著去找大夫仔細驗驗,提早對癥開些藥來吃著也好!”
她越說越像那么回事,還真捂著肚子哼哼唧唧起來。
張大嬸拉了宋玉枝一把,同她低聲道:“這陶婆子慣是個攪屎棍,附近就沒有愿意同她打交道的。去年她搬去和兒子住了,年前不知道為啥又突然搬了回來。也是我沒注意,居然放這么一號人跟了過來!枝枝,你賣她一顆酸菜吧,銀錢我來出。”
一顆酸菜事小,并不值幾文錢。
如果是張大嬸這種交情深厚的鄰居,白送都無妨。
可宋玉枝歷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最見不得別人蹬鼻子上眼的!
她輕輕拍了拍張大嬸的手背,示意她不用管,自己能處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