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宋玉枝都在家門口幫人燒菜,未急著去外頭開攤。
趙大娘忙著搬家,隔三差五過來一趟,去隔壁周家看看哪里需要收拾歸置,再來看看宋玉枝這里有啥要幫忙。
宋玉枝手藝實在出眾,讓請了她上門的街坊四鄰好好在親戚面前漲了波臉。
一來二去的,就有別的活兒找上門了。
也不是旁的,就是有人想請宋玉枝去村里當喜宴大廚。
工錢也給的挺好,不用宋玉枝準備什么材料,只出人工,一天三百文錢,一共去三天。
宋玉枝有些意動,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工錢再豐厚也得有那個本事掙才行,她廚藝絕對是沒問題的,只是村里連辦三天的流水席,一個人得準備幾百人的吃食。
中間估計都沒多少時間可以休息,更別提回城了。
她上下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那個體力。
而且主家所在的村子距離豐州城有二十里路,就算她把趙大娘帶上,兩個女子去一個陌生遙遠的村落待個三天三夜,在眼下這個時代還是挺讓人沒有安全感的。
那街坊也是幫著她家親戚傳話,看宋玉枝沒接,也沒表現出什么不悅。
宋玉枝把人送出去。
等人走了,她臉上多少帶出一點肉痛!
那可是三天九百文的工錢啊!
聽那位大嬸的意思,她那親戚十分大方,若是酒席弄的出色,還會另外給個紅封。
怎么都能湊夠一兩銀子了!
年前她攢了十二兩多,這些銀錢年節上一點沒動,在霍家那里掙了一兩,在街坊四鄰那里掙了三四百文。
現下合計起來差不多湊個十四兩整。
月底要交十兩戶籍銀子,剩下四兩在手里。
這幾日趙大娘已經在幫著打聽碼頭上的固定攤位了,也不知道這四兩銀子夠不夠。
想著事情,宋玉枝在外頭散了半圈,再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模樣氣質有幾分相似,珠圓玉潤的主仆倆。
“霍姑娘這是……”宋玉枝看著霍繁星,略有些驚訝地打了聲招呼。
這位霍家小姐無事不登三寶殿,幾日前才讓小丫鬟福福過來,現下總不會又是臨時臨了又給自己布置難題來的吧?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
更別說宋玉枝這幾日忙著湊錢,實在有些懶得應對。
卻看福福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一臉別扭的霍繁星閉了閉眼,然后又深呼吸一口氣,道:“初一那日我跟京城來的表妹起了齟齬,我被氣糊涂了。只想著非讓她知道咱們豐州城不是她眼中的鄉下地方!卻沒顧上禮儀規矩,只讓福福這么個小丫頭來請你,實在是有些冒犯。前幾日我那表妹吃過你做的糕,那委實是贊不絕口,再不敢小瞧豐州城,還同我致了歉,甚至回京前還在我面前念叨了好幾回……”
霍繁星一句停頓都無,跟背誦稿子似的,說到這里才開始卡殼,“我也跟你……也跟你……”
我也跟你致歉。
霍繁星打了好幾天的腹稿,早就背誦的滾瓜爛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