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自然還是那個吉祥酒樓那個王家。
霍知州對王二公子的來意心知肚明。
無非就是借著送節禮來走動,希望今年吉祥酒樓同樣能拿下官家食肆的名額。
說來那比試歷來都是年底舉行,距離現下還有半年余。
霍知州私心里覺得王二公子太過汲汲營營。
然而情勢比人強,豐州城指不定哪天就會又鬧出亂子,到時候還需要王家這樣的富戶,出資修橋鋪路,翻新城墻。
所以霍知州婉拒了那百姓的好意后,讓眾人都散了歸家后,便準備去應酬那王二公子。
也就在這時,霍知州余光瞧見一個身影在街尾一晃而過!
他猛地站住了腳!
“大人,怎么了?”
霍知州定了定神,再定睛去瞧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剛拐進酒樓的劉大全等人,前不久才全部打過照面的。
半晌后,霍知州略有些悵然地搖了搖頭,“無妨,老眼昏花看岔了。”
那文書就是之前為難宋玉枝的那個,現下卻是換了一副面孔,殷勤笑道:“大人正當壯年,哪里就老了?”
霍知州知道他的為人,并不把他的話聽進耳朵里,滿腹心思化作一聲深深的嘆息。
沈遇這邊,進了酒樓后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一頓飯確實是花不了多少時間,但架不住席間劉大全等人開始飲酒了。
那酒還是不要銀錢,是酒樓東家看在霍知州的面子上,送與他們吃的。
品質上乘,聞著就醇厚悠久。
一眾苦力平時至多就吃些幾文錢一角的散酒,哪里見識過這樣的好酒?
推杯換盞間,不少人不覺都喝大了,連最穩重的劉大全都喝得臉色通紅。
這他還怎么提前離去?
總不能對一群醉鬼放任不管。
這還不算,很快酒桌上有人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大著舌頭說:“都說人生有三大喜,是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和金榜題名時。我沒離開過豐州,也沒娶上媳婦,更不可能金榜題名。今天真的……真的是我這輩子最風光、最開心的時候!我再提一杯,謝謝大全哥,謝謝宋小娘子,也謝謝沈師傅!謝謝你們……”
話音未落,這人就一頭栽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知,手里的酒杯也咕碌碌滾到了桌上。
席上其他人見狀一通笑,連沈遇都不覺抿了抿唇。
旁邊的爆炭好笑地推那人,“你怎么醉過去了?別光說不練啊,怎么謝宋小娘子和沈師傅先不提,咱們都沒想好呢。大全哥這邊你可不好賴,回頭大全哥說親,你可得幫著送聘禮呢!”
那人還是直不起身,但略微清醒了一些,大著舌頭問:“大……大全哥啥時候要說親了?”
爆炭理所當然道:“大全哥本也不算小了,而且他不是早就對……”
“住嘴!”劉大全直接拍響了桌子,打斷了爆炭的話,臉也沉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