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約說好是一旬,現下滿打滿算不過八日。
怎么也沒到日子才是。
宋玉枝心中疑惑,卻也沒多嘴詢問探究。
福福卻正想同她好好說說,正好二樓沒位置,她端著奶茶跟著宋玉枝去了后院,不用談心談話內容被外人聽見。
“宋姐姐不知道,今日可真是嚇壞我了……”
坐定之后,福福拍著自己的心口,心有余悸。
原來這日她照常服侍趙曉柔,看著趙曉柔和霍繁星一道,用了慈光寺送來的清粥和小菜。
飯后,精力充沛的霍繁星還是要出去散散。
趙曉柔這兩三日卻是越來越懶得動彈,鮮少去外頭活動了。
她是主子,福福這當丫鬟的自然不會說她什么,陪著她去了趟茅廁后,就回屋守著她,給她打扇子。
彼時晨光熹微,慈光山上越發清幽雅靜,涼風陣陣,聽不見鼎沸的人聲,只能聽到啾啾鳥鳴。
福福給趙曉柔打著扇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趴在炕桌上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外頭的日頭都已經升起來了,天光大亮。
到底不是在自家主子跟前,福福自知理虧,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
可沒成想,等她從炕桌上直起身的時候,卻發現趙曉柔也躺在了炕上。
福福以為趙曉柔是睡著了,心底暗暗松了口氣,看趙曉柔身上沒蓋薄被,她就趕緊給她蓋被子。
結果湊近了,福福才發現趙曉柔情況不對勁——她雙目緊閉,臉色慘白,額間還滿是細密的汗珠。
福福連著喚了她好幾聲,她都是毫無反應!
這要是在霍家,下人沒照料好霍繁星,累得霍繁星病了。
霍老夫人和霍夫人至多就是責罵幾句,罰上月余的工錢。
趙家卻不是那般。
福福跟著那趙曉柔幾日,發現趙家規矩極大,一眾趙家下人的一言一行,都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謹慎細致,生怕行差踏錯。
聽說都是趙夫人按著京城的規矩調教出來的。
就前兩日,一個趙家的粗使丫鬟給趙曉柔倒洗澡水,就因為那洗澡水稍微涼了些,趙曉柔就讓人在院外罰跪了一夜……
跪得小丫鬟的一雙膝蓋青紫不堪,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福福見了后心里不落忍,攙了那小丫鬟一把,詢問對方要不要去看大夫?
那小丫鬟同福福道了謝,說自己不打緊,還說若是在趙家,教趙夫人知道了,肯定不只是這樣的小小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