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枝的眼睛豁然一亮。
趙大娘笑罵道:“臭小子,回來的倒挺是時候!你咋弄成這個模樣?”
沈遇還穿著進山時的短打,背著弓箭。
一去好幾日,他衣衫上沾了不知道泥灰,連臉上都灰撲撲的,還生了一圈胡子。
胡子拉碴的,看著像憑空老了好幾歲。
要不是宋玉枝他們對他再熟悉不過,差點都認不出他來!
沈遇走到宋玉枝和趙大娘跟前,勾了勾唇,回了個淺笑,又看向場地中央的那兒子,詢問道:“可想好說辭了?若是沒想好……”
還是那頗為難纏的老婦人,搶著開口道:“你這廝,打我兒子干啥?我剛不過是讓他去給他爹找他弄件衣服!”
那兒子捂著一條胳膊,硬著頭皮道:“沒錯!我就是看我爹剛吐過,沾到了身上,急著給他弄衣服,這才跑得快了一些!你說什么輕功?我一個莊稼人,我聽不懂!”
沈遇無奈地笑了笑,“倒是嘴硬。罷了,我又不是官員,沒權利、也干不來審問的犯人的活計。”
說著他又轉過身看向宋玉枝,“東家還是報官吧。讓知州大人來……”
宋玉枝微微頷首,正要說自己正是這個想法。
卻看沈遇突然對她眨了眨眼,然后指尖捻著一個石子兒,手腕一翻,就朝著身后疾射而去!
那速度快得連近在咫尺的宋玉枝都看不清。
卻看那兒子卻是頭一偏,當下就躲開了去,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卑鄙小人!口口聲聲說著報官秉公處理,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趁我不備,對我射暗器……”
罵到這,他才后知后覺發現不對!
他剛才的反應速度,已經超過了一個普通人的極限。
而且普通人遇到東西砸過來,就算僥幸避開,也不會下意識地提到“暗器”。
宋玉枝明白了沈遇的意圖,似笑非笑地道:“什么暗器?方才你家是非不分,口口聲聲污蔑我是殺人兇手。我家伙計看不過眼,對你扔了個石子兒,幫我出出氣而已!”
周遭再次喧鬧起來。
只不過這次不是評判宋記的是非功過了,而是都在感嘆事情的走向。
“乖乖!方才我還想著莊稼人哪里會武?但是那石子兒快得我都看不清了,我才不信普通莊稼人能躲過!”
“嘶!這小子嘴里沒一句實話,剛才那老頭假死,老婆子號喪,肯定也是自編自演!”
“天殺的敢把老子當猴耍!要不是小娘子先知道那頭是假死,又來了個會武的伙計抓住了這賊小子。老子可真讓他們唬住了,都準備逼著宋記的小娘子給他們賠喪葬費了……”
涼棚前一時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