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好笑地上前,雙手一伸,就把宋玉枝攬進了懷里。
“我又不是豺狼虎豹,夫人跑什么?”
宋玉枝身上的衫子同樣單薄,瞬時就被男人身上的水汽侵染。
衣裳濕噠噠的貼在后背上,滋味并不好受。
尤其她的后背和男人的胸腹相貼,炙熱的溫度傳來,甚至能隔著濕噠噠的衣服,感受他身上疤痕的紋路。也不膈人,只是莫名讓她覺得有點癢。
這更是讓宋玉枝腦中警鈴大作。
她掙扎起來,“沈遇,你放開我。”
但顯然她這點子力氣不夠撼動沈遇半分。
沈遇把手虛虛攏在自家小夫人的腰間,又開始委屈地道,“夫人好狠的心。一整日了都沒看我一眼,和我說一句話。現在更是把我當登徒子防……那句詩怎么說來著?等閑變卻故人心。夫人莫不是這么快就變心,嫌棄我這糟糠夫了?”
宋玉枝沒好氣地擰了他胳膊一下,“無賴!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能演呢?”
沈遇微微俯身,將下巴擱在宋玉枝頭頂蹭了蹭,“咦?我記得好像同夫人說過,真實的我并不是你看到的樣子。夫人怎么能冤枉我?”
這話還真不假,早在沈遇被趙大娘抓壯丁充當泥瓦匠的那次。
他就和宋玉枝說了很多他從前的事。
還跟她說過類似的話。
宋玉枝一時語塞。
沈遇悶聲笑了下,說:“好了,枝枝,不鬧了。我只是看灶上的水都快燒干了,來喊你去凈房沐浴而已,并不是要對你做什么……你要是還想躲在堂屋,我就只能這樣抱你去洗了。”
宋玉枝又試著掙了一下,“我知道了,我自己去洗。”
沈遇還是笑著沒松手。
宋玉枝說他有兩副面孔,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人前她是宋記的東家,雖年輕面嫩,卻萬事成竹在胸,舉手投足都彰顯出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穩重。
也是成婚之后,沈遇才知道自家夫人還有如此可愛莽撞的一面。
讓他怎么瞧都不夠似的。
只是笑著笑著,沈遇神色陡然一變。
與此同時,宋玉枝也差距到了腰后的變化,頓時也不敢再亂動。
這事兒鬧得!
好在沈遇是真的沒準備對她做什么,只是低頭在她頸間深嗅了一口,便松開了箍在她腰間的手,說去吧。
宋玉枝頭也不回地就往浴房去了。
浴房里的浴桶里已經灌滿了溫水,旁邊的小凳上整整齊齊擺著換洗的寢衣。
“還不算太無賴。”宋玉枝彎了彎唇。
小半個時辰后,宋玉枝擦著頭發回了屋。
沈遇已經把寢衣給穿上了,正在歸置宋玉枝方才在堂屋里,寫寫畫畫的那些材料。
從他的面上,已經一點看不出方才的情動。
宋玉枝松了口氣,坐到梳妝臺前擦起了頭發。古時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損毀。
宋玉枝長發及腰,披散在腦后如墨云一般,美則美矣,每次洗頭卻都得擦上許久。
除開下廚相關,她對其他事情都不算特別有耐心。
之前都是周氏才幫她擦,說不擦干了睡覺要頭疼。
現在換成宋玉枝自己動手,她擦著擦著便干脆把布巾墊到肩上,任由頭發自己風干。
沈遇出去了一趟,把浴房給收拾了一桶,再回屋的時候,手里多了一條更大的布巾。
“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