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枝回屋的時候還在想——
不然她后頭每日多看幾間鋪子,或者再同牙人知會一聲,加大相看的范圍,不局限在宋宅附近了?
這樣肯定能加快相看鋪子的進度。
只是如果鋪子距離宋宅太遠,往后來回通勤就得花費不少時間了。
雖然京城不設宵禁,但如果回來的太晚,家里人肯定會擔心她,說不定還會弄個“值班表”,輪流去接她下工。
這么想著,宋玉枝抬頭的時候,冷不丁就看到一道鬼鬼祟祟往門邊摸去的身影。
宋玉枝好笑問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辛夷你躲什么?”
小藥童辛夷停住腳步,訕訕地笑了笑。
他前頭說的多篤定啊!
拍著胸脯保證萬事都在他師父的預料之內,只要按著宋玉枝本來的計劃前往京城,輔以他去外間留下的徽記,肯定能在三日內找到他師父。
結果現距他保證的“三日之期”,都又過去兩個三日了,他師父卻還是沒個影兒。
辛夷怎么可能不理虧呢?
要是換到別人家,指不定以為他是在信口胡謅,騙吃騙喝呢!
這幾日,辛夷要么是出門接著去外頭檢查醫仙谷的徽記,要么就是躲在自己屋里,實在沒臉再見宋玉枝等人。
也就每日晨間,朝食過后,他會來東廂給沈遇診一診平安脈。
宋玉枝暫時還不急著出門,也有好幾日沒同他說上話了,便指了身前的空位道:“我也沒說責怪你。你不必這樣惶恐,咱們說會兒話。”
辛夷喪眉搭眼地落座,嘟囔說:“你們還不如怪我呢,打我罵我,我還能跟你們爭兩句。偏偏你們不怪我,天天好吃好喝的招待我,我心里越發過意不去。”
聽到他這孩子氣的話,不止宋玉枝,連一旁的沈遇也跟著笑起來。
沈遇笑著道:“說說你原先準備如何聯系老醫仙的吧,咱們來對對哪里出了問題。”
辛夷正了色,解釋道:“我和師父約定好的,如果咱們到了同一個地方,就在城中最有名的醫館外留下徽記。看到徽記后,他就會按著我指明的方向尋過來……”
這種聯絡方式聽著是有些玄幻的。
一個徽記能留下多少信息呢?
光指明一個方向,又哪里能在偌大的京城尋到人呢?
也只有輔以老醫仙能掐會算的占卜本事,才能讓這種通訊聯絡手段聽著合理一些。
“我這幾日去檢查過好幾次了,我留下的徽記還在,未曾被人擦了或者蓋了去。師父便是再忙,總不至于一旬都不去看一眼。”
辛夷托著臉,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我覺得可能是我一開始就想錯了,師父占卜的本事未必真就那么厲害。他可能并不在京城。再等幾日,如果還不成,我就去其他地方找他,實在找不到,我還回醫仙谷等他。”
“沈大哥,宋姐姐,你們放心。我年紀雖小,也只讀過醫書,但也知道言出必行的道理。我一定把我師父找到,讓他來給沈大哥治傷。”